能!长成这样,若是见过,怎么可能不记得?! 等、等等…… 脑中突有什么一闪而过,谢长晏上前几步,将手抬起,隔空轻轻挡住此人的上半张脸。呈现在她面前的嘴唇和下巴,顿时有了新的定义。 谢长晏仍不死心,伸手想去摘他的帽子,却被他抬手挡住了。 谢长晏的眼眶一下子红了。 “这不可能……不是真的……不可能……”她颤抖着后退了几步,然而视线中的脸,跟记忆中的一张脸慢慢地重叠了。 那张脸上,有一个精致的鹰眼面具。 “你是……”谢长晏听到自己的牙齿被咬得咔咔作响,几乎难以成音,“二哥?!” 二哥哥。 谢知幸。 小时候遭遇火灾,从左鬓角到后脑勺有一块手掌大小的伤疤,不长头发。所以,为了掩饰伤疤,常年戴着帽子,再后来,便戴起了面具。再再后来,所有人都淡忘了他的五官长相。 她曾在梦中重见他十五岁时的模样,他坐在谢繁漪的院子里吹笙,她还想着二哥哥的嘴巴下巴跟陛下挺像…… 现在再看,何止嘴巴和下巴,分明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! “怎么可能?”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?而这个人偏偏是她的堂哥!五伯伯的亲儿子! 许多困惑随着这张脸而有了答案。 为什么谢繁漪出嫁前夕谢知幸会坐在院中吹笙? ——因为他们本就是亲密无间的情人。 为什么他的笙声听起来无限哀愁,却又隐含欢喜? ——因为他们约好了假死私奔。 为什么谢繁漪死后,谢知幸也就出门远游去了,再也没回过家? ——因为他们两个在一起。 然而,有更多的疑问升起:为什么谢知幸会跟彰华长得那么像?为什么他会和谢繁漪乱伦?他们可是堂兄妹啊!他们到底跟如意门是什么关系?他们找老皇帝做什么? 谢长晏捂着心口拼命呼吸,然而鼻腔和咽喉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。 谢知幸见她如此,眼中露出担忧之色,上前几步想要抓她的手。 谢长晏却拼命后退:“我就问一句,就一句——五伯伯知不知道这件事?知不知道你形似陛下?” 谢知幸的目光闪了闪,还没来得及回答,一旁的谢繁漪已“扑哧”一笑:“自然是知道的,不然,他何需面具?” 心中一直绷紧的那根弦“咔嚓”一声,至此终于断了。 谢长晏双腿一软,跪在了地上。 谢怀庸常说:“人活一世命悬一线,须思危,方居安。” 不不不,真相是“因居危,故偷安”。他们谢家,其实一直笼罩在巨大的危机中,除了个别几人,其他子弟浑然不知,还总笑话谢怀庸杞人忧天。 为何这一代的谢家要致仕退隐?为何要远离京城蜗居隐洲?为何族内弟子除了一个谢惟善全未为官? 答案都在谢知幸的脸上。 谢长晏看看他又看看谢繁漪,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斗志。 我跟陛下……完了。 若只是谢繁漪一人谋逆,是她走错了路,吾族无辜,尚可求情。 若只是谢繁漪跟谢知幸二人谋逆,是他们鬼迷心窍,本就是与吾族断了干系的一个死人一个活死人,尚可撇清。 可现在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