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分明是族长带头图谋造反,养了一个酷似储君的人,再把一个女儿送进宫当太子妃,攀上干系,伺机里应外合偷天换日地换了皇帝…… 如此滔天大罪,如此居心险恶,如此惊世骇俗,怎么可能不连坐全族?! “我们家是贪官,恶霸,还是奸商?” “要是,你打算如何?” “当然是依法治罪、依律判刑!” 彰华说这句话时的认真表情浮现在眼前。谢长晏想笑,却一瞬间湿了眼睛。一个连失忆了都把国法律例挂在嘴边的帝王,遭遇了这样的事情,怎么可能因为她而徇私?她也不可能允许他徇私。 我跟陛下……完了。 这个认知涌上心头时,谢长晏忽然有点后悔。 后悔这么多年来总是跟彰华聚少离多,后悔还没有把情人间该做的事情全部做了。下一次,若有下一次再见,只怕已是君王反贼,咫尺天涯。 “你们两个,还真是……”她看着眼前的这对璧人,弯了弯唇角,声音恍若叹息,“挺辛苦的。” 两人见她震惊过后不哭不闹,一晃神就恢复了清明,还有空打趣自己,不由得彼此对视了一眼,眼神都有些古怪。 谢繁漪忍不住道:“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吗?” 谢长晏万念俱灰之下,竟是什么都不想问,不想知道他们的狼子野心,不想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……于是她摇了摇头,淡淡道:“未知的,我可以去天上问爹爹和娘。” 谢繁漪皱了皱眉:“你怎认定我们会杀你?” “你们已经杀过我两次了。” 谢知幸和谢繁漪闻言全都一震。 谢长晏看着二人,一笑:“若还念一点儿时的情分,就别再用我威胁陛下了。赐我一死。我去了,不恨你们。” 大殿内静默了好一会儿,谢繁漪和谢知幸都没说话。 直到殿门被紧急拍响,一人在门外喊道:“小姐,不好了!风小雅逃了!” 谢繁漪面色顿变,冲过去一把打开殿门,喊话之人竟是翁氏,只见她上半身都是血,头发也散了下来,显得无比狼狈。 “他假装病发要死,我上前查看时,被他一掌击中,晕了过去。等我再醒来时,身边的侍卫全晕倒在地,而风小雅不见了!” 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 “有、有一刻钟了!” “废物!”谢繁漪当即提裙要走,回头想起谢长晏,对翁氏道,“你在这儿看着她,等我回来再说。” “是!” 谢繁漪走了几步,却又扭身回头,不放心地看了翁氏一眼道:“还有,叫个太医来给自己看看!” 翁氏抹泪道:“老奴酿成大错,哪还有脸看。” “我说看就看,别再让我废话。”谢繁漪说罢匆匆带人走了。 翁氏朝小太监交代了几句后,便朝谢长晏走去。 谢长晏知道此人武功古怪得很,被她用手指一点自己就动弹不了,也说不了话。风小雅却能把她打成这样,风小雅的武功,果然跟传说的一样可怕。 翁氏走到谢长晏面前,目露厌恶之色,刚要抬手点穴,谢知幸忽道:“且慢。我还有事问她。把她送进来。”说罢,缓缓走回暖阁。 翁氏只好先抓起谢长晏,将她拖进暖阁。她有伤在身,谢长晏又较一般女孩儿沉,拖得气喘吁吁,正累得够呛时,一个花插突然砸在她头上,翁氏晕了过去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