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,有贵千金,小先生博极医源、精研医理,定当能够药到病除、着手成春,望请小先生与邹某同去诊治啊!” “……”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! 没等余锦年想出新的话来恶心邹恒,那邹神医已攥住他的手腕,将他拽着走起来:“小先生莫要推辞了,现在就同邹某去罢!” 一旁的小娇婢都听傻了眼,待回过神来,邹恒已经与余锦年拉拉扯扯地走到二夫人院中了。 余锦年却也不知自己来的究竟是谁的院子,只觉得这院中无比空敞朴素,全然不似杨家人那副恨不能将门槛都贴上金箔的夸张做派,而且似乎……也太朴素了些。 院中花畦都没有就算了,连个盆栽摆件都未曾见得,且一路延伸至此的鹅卵石路也突然在此院前戛然而断,过了这道月门,里头便是厚厚的一片沙地,仿佛是一块沙池,余锦年一脚迈过去,不过片刻,脚背便被流动的细沙埋了起来。 他一时诧异,心道,莫不是这位病人如此好兴致,想弄出一片人造沙滩来晒太阳? 没等他想明白,那小娇婢便一脚深一脚浅地迈到房前,敲了敲门,细声道:“夫人,邹大夫来了。” 愣了有片刻,里面才匆忙忙跑出来个仆妇,探头瞧了瞧他们,挥挥手不耐烦地对那小娇婢说:“快请神医进来,你做什么去了,怎么来得这样磨蹭!” 娇婢只敢连连称是,躬身将邹恒几人让了进去。 余锦年也同被拽了进去,身后的门咣当一声牢牢关上,他被吓了一跳,心想这哪是请大夫来看病,这架势俨然是要严刑拷问啊。 房间比余锦年想象的要深一些,最奇怪的是整间房有窗的那面皆被用不透色的厚绸糊住了,屋中既没有杨家惯好炫富用的多宝格,桌上墙角也不见一个大花釉瓶,就连妇人房中最常见的刺绣木架及针线筐也没有,有张墙面上还被钉了一床厚棉被。 仅这摆设,就已经不是一句“奇怪”就可以形容的了。 邹恒一进来便抹了把汗,可还是紧紧抓着余锦年不松手,生怕他这厢一丢,余锦年转头就跑了。他朝自己带来的徒弟瞥了一眼,那高高瘦瘦的青年便将邹恒肩上的药箱取下来,放在桌上,打开其中一扇小抽屉,拿出一只软布包脉枕。 余锦年四处看了看,忽然听到房间深处,一面隔帘后传出几声凄惨的痛呼,他不由一惊,循声望去,只见那刺着金鱼团尾纹的青蓝色绣帘霍然被人从里面掀起,奔出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来,她形容萎靡,神色混沌,光着双脚,两瞳瞪得极大,一个踉跄扑出来,口中胡乱喊着什么:“他要来了!他又要来了!不要让他来!……不要让他来啊啊!” 他心中骤惊,忙不迭侧身避让,才没被那妇人一头撞上。 紧接着从隔帘后头跑出三四个婢子,追着去逮那妇人,几人便追便喊道:“夫人、夫人,真的没有人要来,您快不要跑了,小心伤着!” 之前那个仆妇也神色烦躁,指挥道:“都愣什么呢,还不快快扶着夫人啊!” 真是好一出兵荒马乱。 邹恒似乎见惯了这场面,一直无动于衷,只垂着脸袖手旁观,待那些婢子们好容易抓住了妇人,才大大松了一口气,拿起脉诊走过去把脉,还不忘扯上余锦年一起过去。 余锦年听这些仆婢们皆称呼此妇人为“夫人”,而杨巨富的原配夫人早已没了,杨家如今不过两位夫人,一位是余锦年在席上曾见过的三爷房中的赵夫人,那么面前这位,想来就应该是据说一直未曾露面的杨二爷的原配——李夫人。 这位李夫人一直只活在仆婢们嘴里,据说是生了病久未痊愈,故而不便见人。 如今看来,她哪里是病了,活活是疯了才对。 李夫人被一众婢子们簇拥着,说是搀扶,其实明明是制伏,她一直胡乱摇着头凄惨哭嚎道:“又到日子了,那个东西又要来了!救救我,神医救救我……”喊了好一会子的神医,她又忽然萌发出新的希望,喊道:“法师,成空法师呢?!他能救我,他能救我!” 之前那个偷法华经的小娇婢小声劝说:“夫人,成空法师真的不在风波寺中……” “不可能,这怎么可能!你骗我,你们都是一伙的,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!”她抬头看到余锦年,见从未见过,便情绪激动地朝他道,“你去,你去风波寺找成空法师,我给你钱,要多少都有!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