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叫他们小心,他已经发现这是一条往山外的而去的路。 追去的速度放缓,薄仲追上来:“头儿,从这里往前正对着的就是蓟州方向,这孙子还是要逃!” 山宗直直盯着前方:“他发现令旗了,也可能是故意引我们来的!向外传令旗,我们的位置变了。” 一个传令兵即刻往后去高处挥舞令旗。 短短几句话间,马已疾驰出去,直冲向前方。 两侧山岭起伏,峭壁高耸,孙过折的契丹兵马已经翻去了前方坡侧,却忽然停了。 山宗倏然抬手,勒马,后方卢龙军骤停。 两侧山石纷落,山林里钻出了一队契丹兵马,早已在此处等待着,纷纷持着刀横拦在那杆高举的兽皮旗前。 “如何,山使?”孙过折垂发散乱,半张脸血流不止,兽皮圆领的厚甲已经脏污,眼里泛着狠戾的光:“没想到我想到了这一步,一早就在这离城不远之处留好了后路吧,就算人马快被你弄光了,鹿死谁手还未可知。”他眼神越发凶狠,“你有种再来追试试。” 山宗扫了一眼四周,这里本来是他打算守不住城后遁入山中绕行逃离的地方,而非现在这般逃出山里的地方。 “就算有这些人,你觉得你还能逃多远?”他将那柄细长的直刀握紧,眼底沉幽。 他的后方,卢龙军压近,为首的一排铁骑长个个如猛兽出笼,为首的骆冲和庞录一个在冲他龇牙阴笑,一个在擦着刀柄。 孙过折又看见远处他的兵在挥舞令旗,一定又是在朝外传递位置,阴沉地笑起来,当即扯马就走,连头都不曾回。 下一刻,一马长嘶而至。 马上的人烈影如风,挥刀而过,顷刻倒下两个契丹兵,他已杀向最前方那垂发散乱的身影,周围的契丹兵全都咆哮着朝他冲去。 卢龙军悉数杀了过来。 契丹兵马的嚎叫声响彻山林,比他们声音更高的是卢龙军的嘶吼喊杀声。 两侧山峰又落下一阵细碎的山石,似有什么古怪声响传出。 山宗振缰策马,终于赶上那道兽皮旗下的身影,肩头盔甲已被围攻的契丹兵割破几处,渗出丝丝血迹来,却丝毫不停,一刀划过那胸前铁甲,带出一阵刺耳刮声。 孙过折转头弯刀就挥了过来,抵住他迅疾挥至的直刀时,满脸血污,沾着散发,连胸前厚甲里都浸出了血迹:“你敢继续追,就等着死吧。” 霍然两侧山峰碎裂有声,不断有山石落了下来。 “听柳鹤通说你们的老皇帝用山崩也能杀人,今日正好用上,我早就派兵做了手脚,这你又能否想到,山使?”孙过折的眼神近乎癫狂:“你的卢龙军又要葬送了……” 山宗迅速往上扫了一眼,沉冷地看过去,手臂一振,刀更用力地挥出。 “头儿!”后方蓦然传来薄仲的呼喊。 两侧山体尘烟弥漫时,卢龙军全都往他那一处冲去。 …… 神容骑着马,严严实实戴着兜帽,顶着呼啸的风沙,自山口而入。 先前看到令旗挥出的方向就在斜前方,得知山宗位置已变,她便知事有变化,拢着大氅领口,沿途而去,特地亲自来探地风。 后方跟随的幽州军中已派出几人,按照她的吩咐,驰马去刚才她出示令旗的方位下打探情形。 马往前小跑而行,神容边走边看,已经到了那令旗位置附近,在马上坐正,揭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