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兜帽,朝着那片山岭细细看去。 天际阴沉沉低垂,厚云似要压上那片山岭的树木,那片树木却像在偏移开那云…… 神容眼神一凝,拍马就往前驰去:“快走!” 追随的幽州军立即跟上。 那已是快出山的位置,她奔向那里时,以最快的判断选了最近的捷径,从颠簸的山坳中横穿过去。 轰然一声巨响,前方山峰尘烟弥漫,下方腾起更浓的烟尘,直升上来,飘在眼前。 神容一下勒住了马,看着前方那一幕,几乎忘了言语。 一匹快马疾驰过来,手里还举着先前挥动的令旗,是传令兵,大声道:“夫人,头儿率领卢龙军都在那里!” 神容手背忽而一凉,低头看去,是一片莹莹雪花,再抬头看天,才发现雪终于落了下来。 他和卢龙军都在那里…… “去找,”她霍然扯着缰绳往前:“都去找!” 幽州军齐齐出动,往前方搜寻而去。 神容早已先骑着马到了那里,山峰上还不断有落石滑下,浓重的尘烟还未散去,幽州军下马冲去搜寻。 远处去探情形的兵卒回来了,后面是两个铁骑长所带的兵马,他们在之前令旗挥动的两处,剿灭了两波被孙过折落下的契丹兵马,此时赶来会合,又立即冲上前去找人。 “往右,入山林!”神容在后方说。 无人看见她一只手紧紧揪着大氅。 山林茂密,林里崎岖不平,看起来几乎暗不见天日,却也被崩下的山石砸塌了半片树木,但这是唯一可能躲避的地方。 只要他们反应够快。 忽然有人从林中跑了出来,一群灰头土脸,手持兵器的兵,有的到林边看到人就亮了刀,发现是中原军才收住。 神容立即从马上看去。 是卢龙军。 “夫人!”他们的后方匆匆跑来了薄仲,满身尘灰,一条胳膊上还挂着血痕,到了跟前用刀撑着地才稳住身,喘着气道:“头儿下令让咱们及时躲避,咱们和头儿分散了!” “他在何处?”神容立即问。 薄仲抹一把脸,转头四顾。 当时忽然出事,他们都朝他冲去时,山宗却下令他们即刻退离,他负责率领卢龙军疾奔入林,回头时只来得及看见他逼退孙过折直往前而去,契丹兵马于是全都追着他杀了过去,但庞录和骆冲几个铁骑长还是朝他那里驰去了。 尘烟弥漫里只看得见他马上挥刀的背影,直至山崩而下,土石堆压,几乎地动山摇,什么也看不见了。 神容听完,手脚冰凉,朝那片久久不散的烟尘看去。 已有兵赶去扒尘烟里堆积如小山的山石尘埃。 “不对。”她忽而呢喃一句。 不对,山宗与她一同镇过山,经历过山险,他一定是有意为之,是要故意吸引住孙过折和契丹兵马,好让卢龙军脱险,才会与他们分散。 眼前是已经走不通的路,她一咬唇,转头扯马,调过头,朝另一头迅速驰了出去。 后方能跟上的兵卒全都跟了上去。 一直到从另一头绕过去,到了尘烟堆积的另一边,已在开阔的山口,浅沟围绕,连接着莽莽而去的荒原,远处甚至隐约可见那道围挡的高墙和蓟州城若隐若现的一角城阙。 神容停了下来,对着那片尘烟急急喘息。 书卷里是如何说的?她凝起神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