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温·博伊尔眼睛盯着前方,满脸忧虑。 我赶紧走上前,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将他拽到装卸区的阴影里。 “哦,天哪……”他转头看着我,瞪大双眼,“你!走廊那一头的!搞什么鬼?” 我们是邻居,相隔两套公寓,或者三套,不过我们彼此不怎么说话,只是偶尔点点头打招呼。 这时我什么都没说。有什么意义呢?没有俏皮话,没有吐露临终遗言的机会。人在这种时候会变得阴险狡猾。我只是将圆头锤圆圆的一端敲进爱德温的太阳穴。就像对托德·威廉姆斯那样,当时我们正要去喝一杯,庆祝我们的联合冒险活动,这项活动要让世界远离过于聪明、对我们不利的智能产品。 敲,敲。 骨头裂开,鲜血涌现。 他在地上扭来扭去,眼神涣散。我把锤子拽出来——这可不容易——重复一遍同样的事。再重复一遍。 他终于不扭了。 我朝街上看看。没有行人,只有几辆车,但我们处在模糊的阴影深处。 我把可怜的爱德温拖向这个废弃仓库的废弃装卸区的供应柜,打开胶合板柜门,将他用力塞进去。然后,我蹲下身,拿起他的手机。手机有密码保护,但没关系,我昨晚把密码识别出来了。我和阿莉西亚在鱼缸旁的沙发上做爱,我抬眼看安全监视器,看到了爱德温。就像大多数晚上一样,他喝得醉醺醺回家,正在门外录我们做爱的声音。我没告诉她,什么都没说。这会让她不安——她是个神经衰弱的女人。 但我知道,爱德温干了这事,我就必须敲断他的骨头。我就知道这一点。不是因为有什么证据可以让人利用,从而追查到我。只是因为那么干——录我们做爱的声音,这很残暴,是购物者的行径。 让这个男人去死,这理由足够了。真希望这过程中有更多伤害性疼痛,但你不能事事如意。 我把他的手机也敲坏了,这些机型的电池真难取出来。我稍后要扔掉它。 我注意到近旁有几只好奇的老鼠。小心翼翼却又不屑一顾的样子。我突然就想到了,这是消除证据的好方法,饥饿的啮齿动物会把尸体上的微物证据消化掉。 我走上人行道,深吸一口气。这片城区的空气有点难闻,但让人精神振奋。 一个美好的日子…… 而且马上会更美好。干大事的时候到了。 “站起来。”乔恩·佩罗内说,抚平乌黑发亮的头发。用了一整瓶发胶吗?可能吧。 尼克清楚套路。他把衬衣拉起来,慢慢转个圈。然后把裤子也褪下,还有内裤。佩罗内往下瞟一眼。吃惊,沮丧?很多男人是这般反应。 尼克扣好扣子,拉好拉链,塞好衬衣。 “关掉手机,取出电池。” 尼克也照做了,把东西放在佩罗内的桌上。 他看了一眼门,有个穿吊带裤的男人在那里。尼克纳闷儿他在那里有多久了。 “没事,拉尔夫,他没带武器。” 尼克盯着拉尔夫的眼睛,直到这人转身离开办公室。他把目光转向佩罗内。“乔恩,我只是要拼凑线索,弄清实情。我的一个朋友查到了你的一个朋友——诺曼·林恩,眼下在蹲监狱,要在希尔赛德服刑五年到八年。他之所以有这么长的牢狱时间,是因为他同意保守秘密,不出卖你。不过我知道得够多了,能把你们俩联系起来。” “天哪,嘿,妈的。”尼克猜测,佩罗内红润的脸色源于周末打高尔夫和度假,这下脸在染过色的头发的映衬下显得更红了。 “这些全都写在信里寄给我的律师了,万一我有事,信会被打开。你知道接下来会怎样,对吧?所以咱们就别在这里生气,或者大动干戈,或者舞枪弄棒的。咱们就谈谈正事吧。你难道没想过你偷的货物是从哪里来的?” “阿尔冈昆运输公司?”佩罗内现在冷静多了,“我一直在等什么人从哪里突然冒出来,但没人出现。我该怎么办,打个广告?招领:价值两百万美元的奥施康定、氯乙烯和异丙酚。请拨打如下号码。” “没关系。但是时候要回我的钱了。” “你没必要弄得像个该死的教父一样。” 尼克眉头一皱。“恕我冒昧,乔恩,我把那些狗屎玩意儿存在货仓里,货仓主怎样了?斯坦·雷德曼?” 佩罗内迟疑不定。“出了点意外。在建筑工地。” “我听说他试图自己转移货物,然后你把他活埋了。” “我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。” 尼克抛给他一个讽刺的眼神。“现在说钱的事。我赚的,我要。” “我给六十万美元。”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