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一道阻拦,他站在烟墙后,冷冷出声讽刺,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我这里在过年呢。” 继而问:“你们这算什么?里应外合?” “大概。”萧满垂着眼,他被接连不断的轰响震得几乎要昏厥,但始终强撑着,听见这话,极轻极低极慢地应了一声。 又是一滴血从指尖滴落,在素白的衣襟上洇开,无声绽放,散落成梅。 就在这时,没有被释天破坏掉的机关和装置启动,或炸或迸射或冲天而起! 气涌成浪,将整座塔掀得离地起,而重重落回时,霹雳之声不绝,是横梁断裂,长柱破碎。 塔,破了。 塔顶向着东西两侧分裂开,缝隙越拉越大,雷光和剑光照进来,夺目耀眼。 江潮往四方退散,在荒野上留下深重的湿气,吹来的风如刀割面,远胜秋日凛寒,犹如皓雪隆冬。萧满呼吸为之一滞,但当天地潮来破开风声的一刹,这些厚重感俱消失殆尽。 长剑径直逼向释天面门,剑主人则去往另一侧,那衣摆当空一闪,拉出的光弧尚未逝去,已至萧满身侧。 晏无书从涛涛江河中走来,但玄衣不湿,银发如霜雪,满身冰寒。这些凛冽气息都在靠近萧满的那刻变得柔和。他不看对面的释天,只看身前的人,目光触及萧满被迫举过头顶的双手,眸底闪过狠戾之色。 他一把捏散捆在上面的灵力,将萧满小心翼翼揽进怀里,一手贴上后腰,为他渡去灵力、缓和伤势,另一只手指腹轻轻摩挲萧满下唇。 萧满唇上有一道明显的咬痕。他有在忍疼的时候咬自己的习惯,但绝不会在敌人面前流露出,是谁做的不言而喻。 “他欺负你了。”晏无书低声说着,施术抹掉那咬痕,轻柔地吻住萧满,然后去吻他指尖和眼角渗出的血。萧满轻哼一声,眉蹙起,旋即舒展开,任晏无书折腾。 塔作废墟,一地烟尘消散,天上雷潮退完,但天地潮来剑仍在虚空折转,剑招走得很有几分偏,忽而上下,忽而左右,一挑之后回旋,扫出的圆弧将释天猛地一下击退。 剑未生出剑灵,自是晏无书在操控。 释天立于废墟之上、裂壑之后,同这剑几番周旋,面色愈发冷沉。这剑伤不了他,但很让他厌烦,更何况,他本就不喜剑。 他终于不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做派,翻腕出掌,沉然一击将剑打回,冷冷注视对面两人,道:“我是不是该为你们挂上红烛,再宴请几桌宾客,以示祝贺?” “既然你如此真诚地要祝福我们,那我——当然不会介意。”晏无书偏首,似笑非笑回答说道。 说完,晏无书带着萧满离远,往地上摆了张摇椅,让萧满躺在上面。 “我一会儿就回来。”他喂了萧满一颗丹药,往他唇上又亲了一下,才转身。 然后五指成爪、伸手一抓,将天地潮来和见红尘一并召入手中。 抬眼一刹,气势倏变,温和不在,唯见冷冽。 晏无书于中途起剑,不打招呼,没有预兆,双手双剑一交一错,朝下落剑! 剑光如电,打的还是脸。 释天眉梢一挑,踏入虚空,翻腕出掌。 两人在三尺距离内交上手,气劲冲撞气劲,灵力狂荡成澜。风浩浩,同样的银发,同样深黑的衣衫,起落翻飞不休。 凛目相对,此时无声。 一招即分,两道人影各自后退。这并非停歇,仅仅是一场干戈中的某一断点,但见释天抓出一杆漆黑鎏金纹的枪,当空一划,转瞬再起兵刃相接之音。 枪扫如龙摆尾,剑起山海怒号,光错乱,影纷纷,和四散逃窜的风,响成滔滔战声。 俄顷已过百来招,战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