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等待的五年还苦,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,不可能像窦逢春说的去把温尔抢回来,他也不可能卑微到回头找一个已经跟别人生过孩子的女人,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…… 但是完全放下,又似天方夜谭。 第43章 来访 散席时, 林斯义明显喝多了。 走路有人在旁边扶着他。 他心情看上去却不错,挽着衬衫袖子, 过来要抱鹏鹏。 鹏鹏挺争气, 认生,黏在温尔身上不下来。 她于是心安理得回绝说:“哥你先回去休息吧。我带着鹏鹏坐公交车,他最喜欢公交车。” “让司机开慢一点,效果和公交一样。”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, 温尔不得不上了他车。 司机在前头缓慢行驶,她和他坐在后排空气寂静。 不知道林斯义怎么想,反正她是坐立难安,偏偏明明有一个小第三者在场,却是个不会说话的, 温尔懊恼的玩鹏鹏一头的卷毛,玩了一路。 “他头发怎么回事?”在雨花北路停住时,林斯义又像上回那样, 一路沉默到达目的地时才发声。 一发声就关注鹏鹏的毛。 鹏鹏是藏族人,五官立体深邃, 头发也很卷曲, 平时不好打理,温尔就给他养长, 然后给他往后梳, 半长不长的拢在脑后,加上皮肤这两年跟着她在内地生养,变得奶白, 猛一看上去倒像个小外国人。 温尔每次被人问起自己孩子头发为什么那么卷时,就很愁。 于是对林斯义胡诌:“他爸卷发。” “高中我也见过邹唯安,印象中除了皮肤白,没其他显眼特征。” “他家族有隐形基因,在他身上没显性。传给他儿子了。”也许就像关城说的,她现在厚颜无耻,牙尖嘴利,说谎信手拈来。 林斯义半晌没声。 温尔稍有后悔,在孩子脑后最后抓了一把,说:“那我回去了哥。” “嗯。”他放人。 …… 温尔抱着鹏鹏下车。 特意回头看一眼他的车标,不是宾利,虽然长得挺像。 心里既松一口气,又自嘲笑着往家走。 “老婆,我错了。”回到店里,韩晋正在交班,在对收银机里的钱和账单,她抱着鹏鹏一进门,邹唯安就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。 温尔秀眉一挑,“怎么?”幸好角度偏,林斯义即使没走,也不会看见这一幕。 邹唯安胡子拉碴,引以为傲的冷白皮也皱在一起,像是被吸干,“我把鹏鹏手术费输了。”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,旁边忙碌的韩晋都吓一跳。 然而,温尔无动于衷,她径自抱着鹏鹏上楼,将孩子洗漱完毕,才一身不慌不忙下来,先慢慢点了今日店里的营业额,然后对韩晋说:“你下班吧。” “老板,营业额少了十五块。”韩晋坦诚,“我每次对账不是少钱就是多钱。” 不过多了少了温尔都不跟他计较。 今晚也一样。 她翘了翘唇,“你只是数学差。经验多了就不会了。” “哦。”韩晋摸摸后脑勺,一时脚步钉着,满脸为难的样子。 “有事说。” “我想借钱……” “多少?” “一千。”韩晋说:“不借也没关系,你们现在比我缺钱……” 温尔心说怎么个没关系?都知道我家男人把手术费输了,你还开了口,可见困难程度。 她数了十张红票子给他,并叫他快走。 韩晋这小子感恩载德一番后,欢呼跳跃着从邹唯安面前跑了。 “你借钱给他干嘛?偷我们的还没还齐,这才工作几天又搭进去一千!”邹唯安满脸怨气的看着她,双膝已经在地砖上跪得发凉了。 温尔不为所动,“这我借给他的。” 意思是叫他放心。她没动公账。 邹唯安叹气:“老婆,我昨天一开始赢了三万多,后来搭进去,我不甘心才回来拿了公账……对不起……” “你在哪堵得?” “……干嘛?”邹唯安不可思议,望着她嚷,“你该不会蠢到要去拿回来吧?” 温尔冷笑一声,“就是要拿回来。” …… 在蓉城老城区有一个叫做女人街的地方,里头常年破烂,巴掌大小的店铺像畜牲的尿不尽,东一块西一团,蛇形走位分布。 同时四周未拆迁的老楼像看厕所的老太太,把住女人街所有出口,就为了进入之人口袋里那五毛一块的家当,铁面无私,尽忠职守。 “就这里。”邹唯安把人带来。 两人走在下过雨后,街上坑坑洼洼的泥泞里,路过的小店皆是奇观大赏,温尔这些年走南闯北,倒也面不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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