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姑娘小些,十一、二岁,五官与大姑娘颇有相似之处。 除了先前那七八岁的男孩子,另一个大约五、六岁,比胖墩儿稍大一些。 小伙计陪着笑脸加了两把椅子。 不大的一张桌登时局促起来。 小姑娘皱了皱眉头,不坐。 大姑娘便掏出一张十两银票放在桌子上,推给纪婵,笑着说道:“这位公子,打个商量如何?” 纪婵随意地拱了拱手,谢绝道:“姑娘,我家小儿好不容易来次京城,就想看个热闹,抱歉抱歉。” 大姑娘瞧瞧胖墩儿,笑着对小姑娘说道:“小表妹,还是坐吧。” 小姑娘气性不小,猛地一拉椅子,气哼哼坐了。 大一点儿的男孩瞪纪婵一眼,挨着他的小姑姑坐下。 纪婵懒得理他们,让伙计上了茶水,瓜子,点心,果脯。 一壶茶三小碟零食很快上齐了。 胖墩儿心里不高兴,但也没说什么。 他第一次听说书,对这种表演形式很感兴趣,一边吃,一边听得津津有味。 纪祎往纪婵身边挪了挪椅子,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入侵者。 “非礼勿视不知道吗?”那小姑娘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句。 纪祎红着脸收回视线,低下头,不敢再看。 纪婵拍拍他肩膀,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:“有些人不懂礼貌而已,不必自责。” “哼,当众咬耳朵,没礼貌。”那七八岁的男孩又开了口,声音很大。 “嘘!”胖墩儿竖起食指,嘟起嘴吹了一下。 说书人正讲到精彩处,一楼二楼都很安静。 小姑娘和小男孩红了脸,双双瞪胖墩儿一眼,却也没再说话,一桌人安安静静地听完最后一段。 说书人下去后,上来一个变戏法的小伙子。 小伙计手法熟练,一朵花,两朵花,三朵花……红色的花朵不停地从他手里冒出来,扔了一地。 “好!”茶馆里爆发出一阵喝彩声。 胖墩儿看高兴了,拍着小手叫道:“爹,好好看!” “这算什么,没见识,接下来的才好看呢。”七八岁的小男孩反驳道。 胖墩儿抹搭他一眼,噘着嘴继续看表演。 “啪!”一颗花生被五六岁的小男孩抛过来,砸在胖墩儿头上,“请你吃花生。” 胖墩儿顿时怒了,小手抓起一把瓜子就扬了过去,“请你吃瓜子!” 小男孩被砸一脸,先是懵了片刻,随即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 “你干什么!”小姑娘一拍桌子,站了起来。 纪祎把胖墩儿抱在怀里,磕磕巴巴地反问:“你,你,你干什么。” 台上的戏法还在继续,但观众们却朝纪婵这边看了过来。 纪婵对那大姑娘说道:“我好心好意请你们拼桌,只是不想你们白跑一趟,不是让你们打扰大家玩乐的。” 小姑娘立刻说道:“谁让你好心了,这张桌子我们也花了银子的。” 纪婵笑了笑,胡搅蛮缠就没意思了。 那小男孩不哭了,指着胖墩儿喊道:“小姑姑,揍他!” 大姑娘赶紧把小男孩带到身边,柔声道:“小泽莫气,他年岁小,咱不跟他一般见识。” 那男孩愤愤地盯着胖墩儿,叫道:“你等着,我让我三叔抓你。” “我等着,蠢货。”胖墩儿低低地骂了一声,眼睛却始终盯在变戏法的人身上。 小姑娘不傻,看看纪婵姐弟,又坐下了。 毕竟,此刻的纪婵是个身高腿长的男人,纪祎看着面嫩,个头却跟纪婵差不多高。 几个人老实了。 纪婵一家安安静静地看完了戏法。 戏法之后是唱曲儿。 这是点播节目,谁掏钱,拉二胡的老头就带着唱曲儿姑娘到谁的桌旁,专门给谁唱。 祖孙二人大概是新人,先上台给大家唱了一曲《浣溪沙》。 琴声悠扬,歌声清澈婉转,如同天籁。 一曲唱毕,隔壁桌的一个大汉率先起身,把祖孙二人叫了过来。 纪婵美滋滋地喝着茶水,心想,妙哉,不花钱就可以听曲子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