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的,正是上回俩人一起去当小偷的那双,杜景只得又让人去国外定制了一双。 周洛阳摊开天鹅绒布垫,摆开三个玉器,分别是一盏底部带着少许红晕的玉杯、一枚和田玉的雕牌、一串光洁的玉珠。玉杯肉眼看上去,和地摊上随处可见的毫无区别。 周洛阳打开了顶灯,调到最亮。 头上射灯落下,三分靠质地,七分靠打光的藏品顿时熠熠生辉,质感瞬间就被呈现出来了。 “都是什么朝代的呢?”老外问。 “您是想自己收藏吗?”周洛阳问,“还是送礼?” 老外想了想,没有回答,女伴说:“这个杯子不错。” 周洛阳说:“民国时期出土,明代的。” 女伴到别的架子前看去了,老外拿出一个手指长的筒镜,观察玉杯的细节,明显对另外两件没有任何兴趣。 周洛阳同时拿出三件,用意确实是想试探下他。玉杯看似寻常随处可见,却是三件里价值最高的明代真品,另外两件玉牌与玉珠,从一些玉器市场买,批发价只要两百多块钱。 当然,如果老外选择了另外两件,周洛阳也不会定出高价。 “我可以看看杯底吗?”老外礼貌地问。 周洛阳用戴着手套的左手把杯子翻过来,给他看了眼杯底,视线转向在店里四处看的长腿美人,此刻她站得有点远,两手揣在风衣里,抬头看那巨大的钟表墙。 “谢谢。”老外看清了杯底“弘治三年”的阴篆,点头,周洛阳便把杯子放在天鹅绒垫上。 “还有吗?”老外又问。 周洛阳把三件玉器收起,笑了笑,说:“还在试营业,东西还没全部送进来,您要么留个联系方式,空了我通知您,过来喝杯茶?” 老外点头,却没有给联系方式,此刻那华人女孩说:“daniel,你看他们店的墙。” “嗯。”老外笑了笑,朝周洛阳示意唐卡,“这是你们的镇店之宝吗?” 周洛阳回头看,说:“哦不是,那不是古董,不过也是五一年前,曾祖父在解放西藏的时候带回来的。” 老外明显露出有点尴尬的表情,周洛阳却并不在意,猜到他也许是个英国人。 “这种坛城现在流传的不多。”那华人女孩说。 两幅唐卡边缘破损,颜色古朽,从中央的莲花朝外发放,右边是千万银光飞出,左边则是金芒飞射,犹如宇宙诞生时飞向浩瀚空间的万千流星。 即使经历了时间的洗礼,使用昂贵的颜料所绘出的唐卡,依旧带着厚重的色泽。 “很稀有,”老外点头道,“我只见过一幅与它们相似的,这不可能是五一年画的。” “象征时间流逝,”周洛阳说,“右边的代表过去光阴,左边的代表了未来,传说一共有三幅,中间的代表现在与佛家的大千世界,你们在大英博物馆看见的那幅,应该就是五一年被某人扒走,送给大英的馆藏。” “嗯。”老外收起贪婪的眼神,神态恢复自如,看着周洛阳的双眼,笑了笑。 周洛阳更正道:“是五一年得到的,实际上画的年代不清楚,这两幅唐卡不卖,您喜欢的话可以空了来敝店观赏。” “那你们的镇店之宝在这里吗?”那华人女孩朝周洛阳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笑意眼神,意思是怼得很好,这话我喜欢。 周洛阳说:“不,镇店之宝……现在不在店里。” 女孩还在四处看,周洛阳心想这人还挺有意思,小说看多了,不过有些古董店确实会虚张声势地弄件昂贵品“镇店”。 “在哪里呢?”女孩又问,“你们还有分店吗?” “呃……”周洛阳不过是委婉一说,找个托词,这下不好解释了,便随口编了个理由,“镇店之宝……现在戴在我们大老板手上,是块表,被他戴着出门办事去了。” “他们是‘钟表古董’。不是‘古董钟表’,”被叫丹尼尔的老外笑道,“主营当然是钟表。”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