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后,他便缓缓转头,兀自朝着另一头而去。 等到楼宁玉离去了,钟离才又看向若水,却是见若水盯着楼宁玉的位置,愣愣没有说话,便是方才还哭的凄惨的泪痕,此时还挂在脸上,瞧着有些呆呆的模样。 眉心一蹙,钟离便不满道:“那人有这么好看?” “好看!”钟离的话才出,下一刻便是听到若水惊叹似得摇了摇头,一脸赞赏道:“陌上美如玉,公子世无双!” 那唤作宁玉的公子……或者说王爷,不就是戏本子里头如玉的郎君么?颜色好看,笑容好看,便是说的话,也委实好听。 若水如此,其实不过是欣赏之意,她自来最喜欣赏美人,倒不是那种脸红心跳的喜欢,而是简单的欣赏罢了,只是这话、这神色落在钟离的眼中,便是有些令他不悦了。 只见钟离看了眼若水,语气认真道:“你鼻子都歪了,还想着美公子?难道没瞧见方才他倒是看都不曾看你一眼么?” 分明是沉静的嗓音,认真的语气,可钟离说出来,却是含着一股浓郁的醋劲儿,只若水神是个经大条的,乍一听他说起自己鼻子歪了,立即便自‘梦中’惊醒,神色一垮,便见她要哭不哭道:“丞相大人,您能不能帮我请个大夫?那种知道怎么把变丑的人再变美的大夫?” 这话一出,顿时惹得钟离笑了起来,方才那股子醋劲儿,也一时间散去了少许。 春色极好,眼前小姑娘如此惹人怜爱,怎么叫他能够不心绪愉悦呢? …… …… 地牢之内,暗无天日,有鼠蚁之辈,四处窜逃,惊的里头的女子,尖叫连连。 “闭嘴!”牢头听得有些烦躁,便执着鞭子,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来,斥责道:“叫什么叫?想死吗!” 这语气,俨然便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,可听在孟府一行人的耳里,却是尤为刺人。 下一刻,便见孟璇玑猛地起身,整个人伏在铁门上,双手捏着那生锈的栏杆,厉声骂道:“贱奴,你这是什么语气?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?我可是……” 话还未说完,便见牢头脸色一暗,手中的长鞭亦是随之下来,就听‘啪’的一声,长鞭落在孟璇玑的手肘上,疼的孟璇玑尖叫了一声,整个人往后倒去。 “你这贱奴!”孟璇玑自小娇生惯养,被这么一鞭子抽下来,自是心生逆反,就见她咬牙切齿,依旧叫嚣道:“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御使大夫府的?我可是府中的小姐,你竟敢……” “御使大夫?”牢头冷哼一声,不屑道:“御使大夫不是还是要被诛连吗?不是一样要蹲大牢,吃牢饭,断子绝孙吗?” 一个被连根拔起的御使大夫府邸,不过是过街老鼠,竟是还如此嚣张,看来是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份! 听着牢头的话,孟璇玑脸色一个狰狞,只是,轮不到她来骂,便听那一头的牢房里,孟伏厉声道:“虎落平阳被犬欺,难道你不知道,本官的女儿是左相?她一定会来营救我们的!” 事到如今,孟伏心下却还是坚信,孟瑶会来救他们,依旧坚信,他那聪明的女儿,有手段,会懂得如何权衡利弊! 只是,他到底不知道,孟瑶亦是被下了狱,只是不和他们关在一处罢了。 “救?御使大夫怕是不知道罢?你那丞相女儿啊,已经是被削了官职,抄家入狱,再无生还可能!”下一刻,便是听到那牢头嗤笑起来,脸上漫过几分不屑:“她自身都是泥菩萨过江,如何还保得住你们这一大家子?” 说着,那牢头兀自笑了起来,那模样瞧着,极为嚣张。 可这话听在孟府一众人的耳里,却是犹如晴天霹雳,惊的一群人都不由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。 整个孟府,当初都以孟瑶为荣,后来也都以孟瑶为仰仗,即便是到了前一刻,他们还在期待着孟瑶能够搭救他们,让他们重新回到以前的光鲜,让他们一雪耻辱。只是,这一刻,他们恍如坠入地狱,那极致害怕的情绪,一时间便击的他们溃不成军。 孟伏低吼一声,喃喃道:“不可能!不可能!瑶儿那么能干,瑶儿有摄政王护着,怎么可能入狱?你胡说,胡说!” “是,一定是他胡说,爹爹,是他胡说啊!”孟璇玑亦是不可置信,整个人神色慌乱起来,只是这个时候,整个孟府都已是处在惊惧之中,又有谁能够顾虑的到她呢? 那牢头摇了摇头,只觉这整个孟府都是不正常的人,连他的话都不信了,还如此一副疯溃的模样……想来也是无可救药的。不过他多年以来,倒也是看惯了这等子事情,故而这一次,只是冷笑一声,便径直走了出去。 这个牢房的惊叫、吵闹,另一个牢房却是听得不太清楚。 那牢头走到了另一头去,看了眼依旧平静的坐在地上的孟瑶还有另一间牢房里头的孟艺,心下只是摇了摇头,也没有多说什么。 直到那牢头离开以后,孟艺才睁开双眸,朝着孟瑶的方向看去。 “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