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姐可是有办法出去?”空空荡荡的两间牢房里,便见孟艺看向孟瑶,神色极为寡淡。 孟瑶闻言,却是没有动弹,好似没有听到孟艺的话一般,那沉默的气息,让孟艺心下强压的不悦,一时间全都冒了出来。 “三姐若是有办法,莫要卖关子才是。”沉下眸子,便听孟艺道:“好歹我们也是姐弟一场,这孟府的荣华富贵,便正是三姐要依靠的。” 这话说的,到底还是以为孟瑶有办法出去,或者说是以为楼霄会救孟瑶出去。 只是这一次,孟瑶却是忽然冷笑一声,就见她睁开平静的眸子,紧紧盯着孟艺,道:“孟艺,这件事可是你一手闹出来的,当真以为我还能为你擦屁股?” 孟艺是孟府唯一的子嗣,这些年,因着孟瑶‘能干’,便前前后后为孟艺善后了好多次,只是这一次,孟艺却还是天真的以为,孟瑶还能再将他从深渊处拉起来。 听着孟瑶的嘲讽,孟艺一时间脸上挂不住,便不由皱眉道:“我们乃是一家人,同姓一个孟字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,难道大姐以为,自己出去了以后,没有孟府在,你便还能坐稳女相的位置吗?” “呵,”孟瑶闻言,却是忽然笑了起来,只是那清丽的脸容上,却丝毫没有暖色:“孟艺,你这脑子,果然是不行的,难怪乎当初这个武状元,也要我从中周旋,为你争取到!难道你不知道,你的一个愚蠢举动,已然害了整个孟家?勿要说我不能出的去,便是当真出的去,我也决计救不出你们啊!” 孟艺以为,孟瑶兀自出去以后,还能坐到东篱女相的位置,还能照常高高在上,只是他到底不知道,自己的愚蠢行为,早已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! 即便不去问,孟瑶也可以想明白这一切,只是她倒是有些后悔,早知道这孟家是她的软肋,她便早早断了这孟家的生路,如此也可以杜绝现下这般,她被孟家连累! 只是,她唯独不知道的便是……苏子衿到底是怎么知道?怎么才能连她府中藏有兵器的事情,也一清二楚?分明那些兵器……可是在苏子衿到锦都之前,便已然被暗藏起来了! 孟瑶兀自想得认真,那头孟艺却是忍不住咬牙切齿,只这个时候,外头忽然响起一声奇怪的声音,紧随着……便是有一道身影,缓缓走了进来。 …… …… 那一头,苏子衿和司言,却是还在街上逛着。 听人说,烟京近日出现一类花卉,唤作格桑梅朵,是从东篱的边境处传入都城,苏子衿其实也算是爱花之人,她早些年在边疆攻打蛮子的时候,也曾见过这格桑梅朵,当时她便被那花迷了去。 于是,如今便想着要买上一些,带回大景种下。 两人大抵很快便抵达了卖花卉的处所,瞧着那一盆盆根茎极高的格桑梅朵,苏子衿眼底有笑意浮现。司言见苏子衿欢喜,便立即让人付了银子,买了好大一袋种子。 瞧着天色尚且明亮,两人又正巧路过戏楼,便打算去看上一场戏。 烟京的戏楼倒是极为有名,里头的凤县班子,最是出名。当初若水还在的时候,便时常拉着她进这戏楼看戏,只是那时候她对此不感兴趣,便一次也没有去。如今时移世易,恍然如隔世一般,她心下便径直想起了若水…… 她的小姑娘……会不会舍不得这无数的戏曲,魂守此处? 苏子衿不知道,只是心下想着,至少要瞧上一瞧,至少要感受一番她的痴迷,就好像当初她给她讲的那般……看看是不是有些感人? 进入戏楼的时候,他们挑了最前头的位置坐下。往日里还有些热闹的戏楼,这几日却是冷清了很多。大抵人们却都是跑去了说书的茶肆去了,毕竟孟府倒台,一百多口人锒铛入狱,而孟瑶更是颠覆以往的形象,成了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,如何不是有趣的故事? 苏子衿和司言静静坐在一边,听着周围的妇人说,这出戏唤作梁祝。 梁祝这个故事,苏子衿有些记忆,那时若水同她说,最后那两个有情人,倒是双双殉情死了,最后化成蝴蝶,可歌可泣。 只那时候,她是怎的说? 她说:这故事有些夸张。 “这故事有些夸张。”下一刻,便是听着司言忽然出声,面色依旧清冷。 苏子衿一愣,下意识便笑了起来,倒是没有料到,司言和她的想法,竟是如此一致,唯独若水这小姑娘……执意认为这是唯美,是可歌可泣。 心下如此想着,苏子衿便打算开口回复,只是她堪堪启唇,便听身后,有女子声音清脆,语气满是不赞同道:“分明是唯美,是可歌可泣的故事,才不是什么夸张!” 有那么一瞬间,苏子衿整个人便就这样僵住了身子,桃花眸底空洞一片,有不知名的情绪,划过心底。 …… …… ------题外话------ 二更奉上,乃们激动么~ ☆、90再见若水(下)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