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反对大长公主讨好荀尚,闻得此事,愈发恼怒。所以他要去见大长公主,想问个明白。 但就在我为他更衣的时候,大长公主那边的女官却忽而来到,对公子说,大长公主有请。 我和公子都诧异不已。 公子问:“母亲因何事要见我?” 女官道:“禀公子,妾不知。” 公子冷笑:“甚好,我亦有事要见母亲。”说罢,往外面走去。 我正要跟上,女官却将我拦住。 “公主有令,”她说,“只召公子过去,其余人等不必跟随。” 我讶然。 公子也露出异色,眉头蹙起,却没有多言。 “你在此等候,我去去就回。”他对我说,罢了,随女官而去。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,我心中明白,此事必是不寻常,八成是已经准备万全,可以公之于众了。 大长公主虽决意让皇后和谢氏去打头阵,但毕竟她手上握有太后的诏书。就在前日,她已经入宫将诏书拿到。风雨将至,再是万无一失也须提防变故,让桓府众人做好准备乃是必须。 公子去了许久,直至亥时过后才回来。天色早已全黑,往日的这个时候,他已经去歇息了。 “公子用过膳了?”我一边为他更衣,一边问道。 “嗯。”公子应一声,眉间一副挂着心事的样子。 我知道我想对了。 “大长公主唤公子去了这么久,所为何事?”我问。 “无甚事。”公子淡淡答道,片刻,他忽而道,“霓生,明日二位嫂嫂和儿女到荥阳的行宫去,你也一道跟去。” 这话着实让我意外。 “为何?”我问。 “不为何。”公子道,“你但去便是。” 从他这话里,我确定了大长公主并不曾告诉他,我在这次造反中做了什么。我曾吓唬大长公主,说此术乃天机,切不可告知他人,否则将遭天谴。想来,大长公主也乐得如此。如此出众的韬略,她当然不会承认是从我这里卜问算卦得来的主意。 不过我还是诧异十分。两位少夫人带着子女去荥阳行宫,当然是为了避难,以防兵灾。公子让我也跟着去,是担心我的安危么? 我说:“公子若不说清楚,我便不去。” 公子转过身去,摆弄剑架上的宝剑,道:“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自从雒阳禁绝游乐,总在府中甚是无趣么?且瞻近来总生病,路途又颠簸,你在一旁照顾也好。” 原来是为这个。桓瞻是大公子桓攸的二儿子,刚满五岁,的确身体不好。那抱怨的话我也说过,不过是为了到市中贩卖公子的字稿找借口。 我说:“可我为公子辅弼,乃是因生辰相合,对小公子却未必有用。” 公子正要开口,我瞅着他:“公子,府中可是有何事?” 公子一愣,立刻道:“府中能有何事。” 我笑了笑:“如此,那为何公子突然要让我走开?” 公子的神色满不在乎:“莫胡言,你不去就算了。”说罢,自顾走开。 我看着他的背影,志得意满,继续给他去准备洗漱的兰汤。 说实话,如果没有祖父那些书在,公子的提议乃是相当之好,我一定会听话地去荥阳,离这是非之地远远的。然而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