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皇帝?” 我哂然。 曹叔继续道:“当年,云先生不赞同我复国,曾劝我与他回乡去,过清净日子。可我那时着实放不下,与云先生分道扬镳。” 他说着,露出苦笑,目光深远:“那时,云先生就已经告诫我,人各有命,不可强求。当下经历过许多,我也终是明白,阿麟本与我那志向无关,若要他来负担,对他乃是不公。” 我看着曹叔,心中亦是欷歔。 “如此,你方才与秦王都商量好了么?”我说,“议和之后,教众如何安顿?” “议和之后,明光道兵马皆解甲归田。”曹叔道,“秦王答应,明光道过去所作所为既往不咎;所占田土,亦仍分与各地教众。” 这倒是大方。我心想。 “那……你和阿麟呢?”我又问。 “自是像从前一般,”曹叔道,“天下之大,去何处不可?” 我看着他,心头一动,正待说话,忽而听得脚步声和说笑声传来,望去,却见是曹麟和伏姬。 “父亲,”曹麟手里端着一碗药,走过来,道,“该服药了。” 曹叔应一声,从榻上坐起。 看着他接过药碗,缓缓地喝下去,我只觉心中滋味复杂。 我深吸口气,在榻前站起来。 “曹叔,”我说,“我还有些事要办,迟些再来看你。” 曹麟讶然。 “你要去办何事?”他问,“我帮你去做便是。” 我说:“此事只可我去,你帮不得。” 曹叔看着我,颔首:“去吧。今夜晚膳之时,将桓侍中带过来,我许久未见他,可相谈一番。” 我笑笑:“知晓了。” 大长公主的行宫很大,西边有一片宫室,平日专用以招待来访的贵客,秦王的下榻之处,就在这里。 冯旦得了通报,迎出来,见到我,热情地打招呼:“霓生姊姊来了。” 我也与他寒暄两句,问:“秦王在么?” 冯旦笑了笑,道:“巧了。” 我说:“甚巧了?” “方才大王说,霓生姊姊一定会来,让我出来看看。”冯旦道,“若是姊姊来到,便带姊姊入内。” 倒是有自知之明。我心里冷笑。 这处宫室修建地颇是雅致,花树修竹处处点缀,转过几道回廊,我就看到了秦王坐在水榭里的身影。 他颇是悠闲,正坐在阑干边上,低头看着水里的鱼,是不是往里面投些鱼食。 见我来,他一点也不意外。 “来了。”他淡淡道,继续往池中丢一小把鱼食,道,“坐。” 我走过去,在他对面的榻上坐下来。 “殿下喂太多了。”我说,“这些鱼从不知饱,吃多了便会撑破肚肠而死,反而要算殿下的杀业。” “孤不日便要回洛阳去了,到时也不知何人还回来喂。”秦王道,“让它们吃饱些无妨。”说罢,又喂了一把。 我没说话。 少顷,冯旦端着茶上来。秦王将荷叶包收了,放在一旁。 “明光道之事,曹先生都与你说了?”他拿起茶杯,轻吹一口气,问道。 “正是。”我说。 “满意么?”他问。 我说:“这是殿下与明光道的交易,与我何干?” “自是与你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