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喜欢的《高山》旋律,既柔且缓。姬雨握剑,神情木然,脚步呆滞,如木偶般随琴音舞动。 姬雪的琴声越来越柔,越来越缓,最后是声声呜咽。两行泪水从姬雪的脸上滑下,滴落在琴弦上,一滴接着一滴。 舞着舞着,姬雨的剑“啪”地掉地。 姬雨一头扑过来,抱住姬雪号啕大哭:“阿姐” 姬雪搂紧姬雨:“雨儿,阿姐没有什么可求你的,只求将来有一天,你能前去燕地看看看看你的阿姐” 姬雨大哭:“阿姐” 姬雪抚摸姬雨的柔发,声音几乎是呢喃:“雨儿,燕地遥远,阿姐此去,怕是再难回来了。阿姐想念你时,就会将心儿掏给大雁。大雁最是守信,一定会把阿姐的话儿一丝儿不差全捎给你。雨儿,秋天到来时,只要看到南飞的大雁,你可要用心去听” 姬雨的哭声越发伤悲。 姬雪松开姬雨,缓缓收琴,将它装入檀木盒中,看向姬雨:“阿姐没有什么可再宝贝的了,阿姐四岁习琴,此琴陪伴阿姐一十二年,是阿姐的心,阿姐将它留给你了。无论何时,你若高兴,它就同你一起高兴;你若伤心,它也会哭的!” 姐妹二人搂作一团,各放悲声。 二人哭有一阵,从姬雨房中走出一个人。 是春梅。 春梅走到姬雪跟前,缓缓跪下。 “阿姐,雨儿没有宝贝送你,就让春梅跟你去吧。在这世上,除了母后、父王和阿姐,雨儿最亲的人就是梅儿!梅儿与雨儿形影不离,阿姐早晚看到她,就是看到雨儿!”姬雨转对春梅,“梅儿,从今以后,阿姐就是我,我就是阿姐,你要守好阿姐,服侍阿姐,莫让阿姐伤心!” 春梅叩首,涕泣:“奴婢遵命” 张仪提着苇席,走出房门,走到院里,“啪”地将苇席扔在地上,在席上躺下。 张仪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,扭头冲西厢房喊道:“卿相,睡熟了吗?” 西厢一阵响动,苏秦也拎一张席子走出来,在张仪旁边铺好,躺下。 张仪凝望天空,不无抱怨道:“这鬼天气,热死人了!卿相大人,你世居天子脚下,阅历多,见过这么闷的天吗?” 苏秦痴痴地望着天空:“回回回张公子的话,苏苏秦见见见过!” 张仪来劲了,翻身坐起:“说说,怎么个闷法?” “就就就像这这样!” “这不是废话吗?在下问你是怎么个闷法,就是这个就是具体说说,闷成个什么样儿?” “就就像是在蒸蒸蒸蒸蒸” 苏秦卡在“蒸”字上。 这正是张仪想要达到的效果。听他又“蒸”几声,张仪笑道:“哈哈哈哈,卿相兄,蒸字后面是不是个‘笼’呀?” “正正是!” “嗯,卿相大人所言极是,这种鬼天气,真就像个蒸笼!”张仪躺下去,“卿相兄!” 苏秦没有应声。 张仪略怔,歪头看向苏秦,见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凝望夜空。 张仪盯住他看,发现他的两眼只盯住一处地方。 张仪憋不住了:“卿相兄,看到什么宝贝了?” 苏秦指天:“张张公子,看看看到那那颗星了吗?它它它就是在在在下!” 张仪顺着苏秦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繁星满天,不知他指的究竟是哪一颗,便着急地问道:“卿相兄,究竟是哪一颗呀?” “就就就在天天河左左岸,旁边有三三三颗星,方方方形!” 张仪仔细寻去,果见天河左岸有四颗呈方形排列的星星:“呵呵呵,找到了,这是四颗星呀,请问哪一颗是卿相兄的?” “北北北角!” “卿相大人,这一颗不亮,看在下的!” “张张公子是哪哪颗?” 张仪指天:“就是正对卿相兄的那颗!” 苏秦望过去,果见对面的那颗星闪闪发亮,感叹道:“它它可真真真亮!” 张仪不无得意道:“哈哈哈,既然选星,当然要选亮的!大丈夫在世,总不能如凡夫俗子般默默无闻,你说是吗,卿相兄?” 苏秦点头:“张公子所言甚甚是!” “咦,”张仪不解,“既然甚是,卿相兄为何偏为自己选颗不亮的星呢?” 苏秦茫然摇头:“在在下不不知,在下打打打小就喜喜喜欢它!” “可它太暗了呀,若是不仔细,还真寻不到它呢!” 苏秦语气坚定:“有有有朝一日,它它会亮亮亮亮起来的!” 张仪纳闷:“唉,卿相兄呀,你可真够怪的。满天星斗,亮星、大星不知多少,你不选最亮最大的,偏选又小又暗的。这也无可厚非,毕竟人各有志嘛。可你既然选了颗小的暗的,却又盼着它大起来,亮起来,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!” 苏秦略顿片刻,意味深长:“在这天天天上,最最亮的是流流星,最大的是扫扫扫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