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器?” “得看他们是多大的料。” “怎么看出他们料的大小呢?” “观其对道的体悟。悟得多,就是大料,悟得少,就是小料。一点不悟,就不是料!” 玉蝉儿眼珠儿一转:“要是全悟呢?” “可为不器之材!” “何为不器?” “不器就是彻道,彻道之人古称圣人,可洞悉万物奥秘,通晓天地玄机!” 玉蝉儿笑道:“这是先生您了!” “唉,”鬼谷子长叹一声,“老朽苦求一生,只为成就不器。只是,时至今日,此求仍是奢望。老朽时日无多,本欲全心成就,可这世间诸事,怎么也是撕脱不开呀!” 玉蝉儿恍然有悟:“难怪先生执意不收他们为徒!” “缘分本为天道,躲不得哟!” “先生,”玉蝉儿抬头问道,“蝉儿有一点儿不明,世间争勇斗狠,机心奸人遍地皆是,您让他们四人体悟大道,难道大道能够应对世间奸人?” 鬼谷子点头:“邪不胜正,古今一焉。机心之人多为名利之徒,鼠目寸光,不足以成大事。能成大事者,除机心之外,尚需道心!” “先生之意是,四人机心已备,所缺的只是道心。您让他们日日修炼,是要他们感悟大道,养育道心!” “是的,”鬼谷子再次点头,“机心是术,若无道心统御,术越高,行越偏,不仅难成大器,且难保自身。世上多少人沉迷于此,结果祸及自身,殃及他人哪!” 玉蝉儿脑海中浮出张仪、庞涓二人,略略皱眉:“诚望他们能如先生所愿!” 入夜,童子进洞,声音很轻:“先生,三个月的期限到了,明儿是最后一天!” “晓得了。”鬼谷子淡淡应道。 “得让他们闯一道大关!” “好。” “先生想让他们过个什么关?” “你小子是师兄,问老朽做什么?” “嘻嘻,”童子压低声音,“小子早就想好了,带他们去一个我最最害怕的地儿!” “去吧。” “如果他们挺过去了呢?” “带他们回来,行拜师礼!” “太好了!”童子一握拳头,略顿,“嘻嘻,先生,如果他们也拜师了,我还能做师兄吗?” “你想做吗?” “嘻嘻,挺过瘾的!” “呵呵呵,”鬼谷子笑了,“你小子,人不大,官瘾倒是不小哩!” 次日晨起,童子来到四人舍前,见他们早已等候了。 看到童子背着一个包裹,张仪笑嘻嘻地迎上几步,拱下手,指着包裹道:“师兄,包包里不会全是蜂蜜吧?” 童子摇头。 “咦,”张仪略觉失望,“为何不带了?昨日那滋味儿,初时难受,后来竟是习惯了。再后来,与那些蚂蚁们厮混得熟了,它们嚷嚷着走时,在下还有点儿舍不得呢!” 众人皆笑起来。 “张公子,”童子止住笑,“师兄今日要带你们去处地方,保准够劲儿!” 庞涓急切道:“哪儿?” “猴望尖!” 听到“猴望尖”三字,张仪“噌”一下跑进屋子,拿出水桶径走出来。 童子惊讶道:“张公子,你拿水桶干什么?” “不瞒师兄,”张仪来劲了,“师弟早就盼着这一日呢。前番未能上到尖顶,让某人得先,这口气一直憋着。此番看我第一个攀到尖顶,为先生打回一桶能下肚的好水!” 庞涓不无得意地用舌头发出几声“嗒嗒”,歪头看着张仪。 张仪看向他:“嗒嗒什么,庞仁兄?” 庞涓笑道:“张仁兄,是否需要个向导?” “嘿!”张仪拔脚就要走。 童子叫住他:“张仪?” 张仪住脚,回头,看向他。 “将桶放下!” 张仪放下桶。 童子面对四人,拍拍包袱:“回去打个包袱,带上过冬的衣服!” 庞涓看天,诧异道:“咦,天气不错呀,带衣服做啥?” “待会儿你就晓得了!” 见童子把话说到这里,四人再无他话,各回舍中,如童子一样包上棉衣,径投猴望尖而去。 虽只走了一次,庞涓却已将那条山沟熟记于心,自告奋勇地在前带路,童子、苏秦、张仪紧紧跟后,孙宾依旧殿后。不消一个时辰,五人已攀至尖顶。 时至深秋,山顶寒风凌厉,冷气刺骨,不到一刻,五人在登山时产生的那点儿热能就已不见,便各自打开包裹,穿上棉衣。 张仪指前面道:“请问师兄,是否在此静坐?” 童子应道:“正是。” 张仪寻到个避风处,屁股“噗”一声沉下。 猴望尖山势虽高,山顶不过几间房舍大小,且崎岖不一。庞涓环视一圈,还真只有张仪所坐之处最是舒适,既背风,又安全。 庞涓心里不爽,语带讥讽:“哟嘿,张仁兄倒是选了个好地儿,只是师兄坐哪儿?” 张仪脸上挂不住,忽地站起。 “嘻嘻,”童子哂道,“此处只可坐凡人,不可坐修道之人!” “嘿,”张仪干笑一声,夸张地拍打几下屁股,“怪道烧屁股哩!”转对庞涓,夸张地打个礼让动作,“庞仁兄,此处正合你用,请!” 庞涓冷笑一声,特别选个突处,迎北风坐了。 童子扫他一眼:“庞公子请起!” 庞涓略怔:“咦,不是在此打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