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都是估个重,差不离就算了。” “若是寻不回来,仁兄怎么办呢?” “唉,”范厨泪水出来,“丢这么多钱,家宰必从小人工钱里扣除。小人每月工钱只有六十个布币,这么多钱,至少要扣六个月。小人家中,上有六旬老母,下有三尺孩童,这这六个月光景,小人可拿什么养活他们?” “若是如此,”公子华起身说道,“仁兄且随我来!” “哦?”范厨惊喜道,“公子能帮小人抓到小偷?” “呵呵呵,”公子华笑笑,“抓到抓不到,仁兄只管跟着在下就是。”说毕沿胡同率先走去。 范厨迟疑一下,不无忐忑地跟在后面。 二人来到东市大街,拐进秦氏皮货行。范厨站在店中,左右打量店铺,知他是个巨商,心中更是忐忑。 公子华打开钱箱,取出三块小金饼,递给范厨:“仁兄,这是三两足金,当值你那袋中所有的钱。拿去用吧。” 范厨惊呆了。 “呵呵呵,”公子华笑出几声,“拿去呀,快去买菜,待会儿集市散了,买不到新鲜菜,就烧不出好菜了!” “这”范厨以为是在梦中,“这这这这三两金子” “呵呵呵,”公子华又是几声笑,“这三两金子在我这儿不足挂齿,在仁兄那儿却是一家老小半年的生活费,用处不一样哩。” 听到这么实在的话,范厨大是感动,扑通跪地,叩首,涕泣:“敢问恩公如何称呼?” 公子华扶起他:“仁兄请起,在下姓秦,你叫在下秦少爷即可。” 范厨泣泪:“小人姓范,因会做些小菜,人称范厨。这三两金子算是小人暂借恩公的,待小人有钱时,一定奉还!” “送你就是送你,范兄若提归还二字,本少爷这就不送了。” 范厨复跪下来,叩首:“若是此说,小人就收下了。恩公但有用到小人处,尽可吩咐!” “呵呵呵,”公子华笑道,“这话本少爷倒是爱听。本少爷刚来此处做些经营,今日算交范兄一个朋友。从今日起,范兄但有难处,尽可来此寻我。” 范厨哽咽道:“小人记下了!” 芳草萋萋,一年一度的春耕大忙就要开始,坚持一冬的魏国冬训总算告一段落。庞涓将各地守丞及负责冬训的将官召至逢泽大帐,具表列报,奖有功,罚不力,一连忙活几日,方才驱车赶回大梁。 庞涓回到府中,听完庞葱禀报,心头一动,动身前往后花园,看望孙膑。 出书房后,庞涓望到小白起在一棵大树下聚精会神地观看什么。庞涓好奇心起,悄悄走到白起身后。白起毫无察觉,仍在埋头观察。 庞涓拍拍白起的脑袋:“好儿子,你蹲这儿看什么呢?” 见是庞涓,白起跪地叩道:“回禀义父,孩儿正在观看蚂蚁排军演阵。” 庞涓兴趣大起,也蹲下去,果见成千上万只蚂蚁纷纷出洞,排成黑乎乎的一行,直向大树爬去。 看一会儿,庞涓笑道:“儿子,可知蚂蚁演的是何军阵?” “回禀义父,是一字长蛇阵。” “正确!”庞涓略一思忖,“假设你是我方将军,这些蚂蚁排成一字长蛇阵与你对垒,你将如何应对?” 白起考虑片刻:“袭其巢穴,断其后路,杀他一个片甲不留!” “呵呵呵,”庞涓乐了,“儿子如何袭其巢穴,杀他一个片甲不留?” “义父稍待片刻。”白起跑进旁边一处屋子,提出来一壶热水,徐徐浇进地上的蚂蚁洞中,再从洞口沿蚁阵浇之。 待白起浇毕,庞涓一把将他抱起,不无满意地拍拍他的小脑袋:“嗯,孺子可教也!走,随义父望望孙伯父去!” 庞涓抱着白起走进孙膑的小院,叙话一时,将白起拉到榻前:“乖儿子,来,给孙伯父磕头!” 白起跪下叩首:“司徒白虎长子、武安君义子白起叩见孙伯父!” 孙膑笑道:“白起,快快请起。” 见白起如此明事,庞涓由衷高兴,笑对孙膑道:“白起是涓弟义子,自也是孙兄义子,望孙兄能以义子待之。” 白起眼睛一眨,再跪于地:“孙义父在上,请受孩儿一拜。”说完连拜三拜。 孙膑乐不可支,连连点头:“好好好,孙义父认下你了!” 庞涓掀开衿被,细细察看孙膑伤势,问道:“孙兄,近日感觉如何?” “嗯,”孙膑点头赞道,“这位宋医甚高,脓水尽化去了。听医师说,若是不出意外,再过一月,当可痊愈!” “太好了!”庞涓扭身叫道,“医师何在?” 正在耳房煎药的医师闻声赶至,叩见庞涓。 庞涓冲他满意地点下头:“孙将军伤情好转,皆是先生之功,本君暂先犒赏五两足金,待孙将军完全康复,再行赏你。” 医师叩道:“谢大将军恩赐!” 庞涓拍拍白起的脑袋:“儿子,你带医师前去账房,支金五两。” 白起答应一声,引医师径出院门。 孙膑凝视庞涓,心中感动,轻叹一声:“唉,膑至大梁,本欲助贤弟一臂之力,不想却成贤弟累赘,每每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