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断粮,这与我此前预估相差无几。一匹寻常之马,少则数两金子,多则数十两,食之有伤国本,再说,马肉也不能常吃,更不能当饭吃,相信齐人坚持不了多久。如果不出所料,齐人必是插向济阳,沿济水向东,经由葭密撤往齐境。依照齐人眼下行军速度,或于明晚赶至济阳,后日至葭密,再一日,至齐境甄邑。” “庞将军所析甚是!”张仪附和道。 “殿下,魏将军,张相国,”庞涓拱手一圈,“兵贵神速,我可兵分三路。我与殿下引车骑两万先行追击,抄近路,经由黄池直插济水,在葭密、甄邑之间咬住齐人,张兄引步卒三万跟后,魏嗣将军引领左军,沿齐军撤退路径跟进,堵截齐人南窜之路,围歼田忌于齐国边境,如何?” “军旅之事,悉听主将!”张仪应道。 “申前日伤了风寒,恐力不从心。”太子申迟疑一下,几乎是喃声。 不及众人说话,公子嗣朗声接道:“嗣愿从主将,先驱破敌!” 庞涓看向张仪。 张仪苦笑。 “既然殿下龙体欠安,”庞涓略一思忖,看向太子申,“就与嗣弟换个位吧,殿下将右军,由大梁追踪齐人,无须赶路,只需在五日之内赶到外黄,进入宋境,堵住齐人南逃之路,合围齐人!” 听到“外黄”二字,想到出征前的那个怪梦,太子申不由得打个寒噤。好在那梦是外黄高士给他指出未来明路的,太子申就没多说什么,点头应允。 待所有人退出已是后半夜。庞涓走进帐后寝处,瑞莲仍在眼巴巴地候着,一身睡袍。 “让夫人久等了。”庞涓苦笑一下,几步上前。 瑞莲迎上,一头扑他怀里。 嗅到一股清香,庞涓晓得她沐浴一新。想到自己征战在外,一身汗臭,庞涓汗颜,推开她,刚要唤人送水沐浴,被瑞莲止住。 显然,瑞莲候不及了。 瑞莲不由分说将他的战袍尽皆卸掉,脱掉他的内衣,掀开庞涓脏兮兮的行军被,将他塞进被窝,顺手脱光自己,钻进他的怀里。 庞涓久未接近女人了,兴致勃发,翻身压她身上。 “嘘,”瑞莲急道,“夫君,轻点儿!” “哦,”庞涓急忙下来,小声,“夫人,压痛你了?” “不是,”瑞莲一脸兴奋,声音低得不能再低,“你压痛小庞涓了!” “小庞涓?”庞涓吃一大惊,继而反应过来,不无激动,却又不相信,“夫人,你是说” “你摸摸他!”瑞莲捉住他的大手,导向她的小腹。 庞涓摸上去。 腹部依然是那个腹部,与两个月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几乎没有差别,一样柔和,一样滑腻,一样大小,看不出任何怀胎的征象。 “夫人,他在哪儿?”庞涓摸不出,小声问道。 “就在这儿!”瑞莲引着他的手,摸到具体部位,“我都感觉到他了!” “真的?”庞涓显然不肯相信,“我怎么摸不到呢?” “你听听!”瑞莲小声,“仆女说,她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,是心跳!” 庞涓将耳朵贴她的肚皮上,听了半晌,什么也没听到。 “夫人,”庞涓笑道,“告诉我,你是怎么晓得的?” “是宫医说的,”瑞莲轻语,“你出征之后,上个月没有来红,这个月又没来,我找宫医,宫医把脉,说是喜脉,要禀报父王,我没让他禀报!” “咦,为什么呢?” “我想让夫君第一个听到这个喜讯儿!” “好莲儿!”庞涓将她紧紧搂在怀里。 “夫君,你这给他起个名儿,我好天天与他说话!” “这个”庞涓思忖一时,“就叫胜孙!” “胜孙?”瑞莲怔了一下,“是胜过他的孙师伯吗?” “不是,因为他的孙师伯马上就要成为阶下囚了!” “阶下囚?”瑞莲怔了,“他不是早死了吗?” “没有!”庞涓捏紧拳头,“他是装死!他现在是齐军的军师,前些日子就在大梁城外,带领齐人围攻父王!” “装死?”瑞莲震惊,“这怎么可能呢?莲儿亲眼看着他们还有阿姐” “你们都被他骗了!”庞涓恨道,“他是个鬼精,专会骗人。譬如他前些时装疯,莫说是你们,连我也被他骗了。” “可这”瑞莲一脸呆蒙。 “好了,不说他吧,反正此人马上就会成为本夫君的阶下囚了!” “那”瑞莲总算回到现实中,“既然夫君要将孙膑击败,为什么还要为儿子起名胜孙呢?” “夫人好问!”庞涓朗声应道,“夫君起下此名,不是要胜过孙膑,而是要胜过孙膑的爷爷的爷爷—孙武子!” “夫君,”瑞莲将头枕在庞涓臂弯里,“如果你抓到孙膑,要怎么处置他呢?” “怎么处置他?”庞涓闭起眼睛,“这个嘛,本夫君倒是要好好想想。”闭目良久,长笑几声,“哈哈哈哈,本夫君想到如何处置他了!” “如何处置?” “就在咱家的后花园里摆上一席大宴,将他与他的那个搭档苏秦一道解来,与本夫君和张相国欢聚一堂,为夫人,也为我们的小胜孙,大醉一场!” “夫君,”瑞莲踏实地伏在庞涓怀里,“你真好!那时,叫梅姐也来,没有她,就没有我们的小胜孙!” “哈哈哈哈,”庞涓越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