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死罪,且株连九族。司马错竟然冒此死罪拒不从命,实出惠王意外。 惠王闭目。 气氛死一般凝重,只有几人一气接一气被刻意压抑住的呼吸声。 “司马错!”惠王陡地睁眼,盯住司马错,厉声喝道。 几人皆吃一惊,无不看向惠王。 “臣在!”司马错再叩,声音低沉。 “嬴疾、嬴华、甘茂听命!” 公子疾三人皆起身,叩首:“臣听命!” “拟旨,”惠王看向内宰,“齐王无端兴师伐我约国,以阴计杀我约国魏国太子,又以强力夺我亲国燕国十城,是为不义。寡人应约国魏王、女婿燕王之请,出锐卒五万,替天行道,讨伐不义,特此诏命司马错为东征主将,嬴华、车卫国为副将,择吉日引军东征,与齐决战!钦此。秦王嬴驷。” 司马错、公子华、车卫国叩首:“臣受命!” “诏命甘茂司粮草,备军五万于函谷关,一是接应前方,二是筹备伐韩,只待韩国援齐,即出兵宜阳,取之!” 车卫国叩首:“臣受命!” “疾弟,”惠王看向公子疾,“劳苦你走一趟燕国,顺便过道郑城,给韩王捎个口信,就说他的御妹,秦国夫人,近些日想他了,睡梦里念叨他呢!” 公子疾叩首:“臣受命!” 秦国伐齐,事情虽大,却没魏嗣什么事。朝中大事仍由魏惠王决断,支应秦国是张仪的事,三军也各有将帅,留给魏嗣主宰的只有一事,就是他的十几个嫔妃,其中有几个是从前太子申府中截留下来的。 魏嗣是个情种,天生肾好,每天都要御女数人,即使房术功夫了得的天香也受不了他,由着他胡闹,有时甚至让身边宫女(多是黑雕)替她应差。 男人总是要尝鲜的,魏嗣对身边的女人渐渐乏味,脑海里时不时地闪出赵姬来。 赵姬却不属于他。 这日卫国太子到他殿中造访,魏嗣使其内宰传乐坊令舞乐款待,点名赵姬领舞,结果是其他人来了,赵姬没来。魏嗣问罪,乐坊令回奏说,赵姬是王上嫔妃,要赵姬领舞须禀报毗人,奏请惠王恩准。乐坊令禀报过了,但毗人认为不合宫礼,未予奏报。 魏嗣把毗人恨得牙根痒痒的,心头欲火愈加烈了。得知赵姬每天上午都要到后花园中对着湖水练嗓,魏嗣窃喜,支使得力宫人将她请入一处僻静院落。 在毗人治理下的后宫一向太平,赵姬更以为是王上召请,丝毫未加怀疑,大步入院,趋步入堂。 候在堂中的是魏嗣。 不及赵姬反应,与她同行的宫人将她朝前一推,顺手关上房门并院门。 赵姬惊呆了。 面对坐在主席位上的魏嗣,当今太子,未来魏王,赵姬既不敢动,也不能逃,唯有扑通跪地,连声音也发不出来。 “站起来,舞一曲!”魏嗣举起案上的酒爵。 赵姬却站不起来。 “来,本宫扶你!”魏嗣起身,走到她跟前,将她揽腰抱起。 赵姬挣扎,声如莺啼,不过是在真的啼泣:“殿……殿下……不……不能啊……” 魏嗣不再顾及她的挣扎与声音,抱着她走进偏房,搁倒在早已备好的软榻上。 得知秦国出兵伐齐,稷下令田文乐了。 消息是从寄住在稷下的小说门里传出来的。小说门堪称是稷下消息最灵通的门派,先生姓风,在来稷下之前叫风子,立门之后称为风先生。风先生门生极多,单是身边就有七十二位,散在列国的不计其数,多是说唱艺人,耳目最灵,专靠收集天下故事为生,偶尔也做些阴阳之事,为人卜吉凶、看风水,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受欢迎的人群。 自然,风先生也是稷下令田文府中常客。 当风先生煞有介事地讲出秦国磨刀霍霍、行将远征齐国时,田文“哈哈”长笑数声,根本没有当回事儿。 晚上家宴时,田文将风先生之言当作笑话讲给了父亲田婴。 田婴却不敢当作笑话。 “苏子可在?”田婴支走风先生,转问田文。 田文摇头。 “苏子哪儿去了?”田婴震惊。 “去邯郸了。他的管家使人叫他,好像是有急事。” 田婴几乎是从席位上弹起来,在厅中来回踱步。 “几时走的?”田婴顿住步子,盯住田文。 “三日之前。” “使快马赴赵,这就安排,请苏子速回!”田婴吩咐。 田文匆匆安排去了。 田婴坐回席位,从袖中摸出一封密函,展开,凝视,头上汗出。 “来人!”田婴袖起密函,朝外面叫道。 家宰进来。 “备车,入宫!” 齐宣王久久凝视密函,上面没有落款。 宣王将密函放下,抬头:“何人所写?” “是臣的一个门人,两个月前,臣使他扮作盐商,前往秦地做生意,此函是他派专人捎回来的。”田婴应道,“臣刚刚收到,未及斟酌,就又听到稷下小说门的传闻,是以不敢怠慢,迅即入宫奏报!” 宣王重新拿起密函,盯住它看。 “臣辨过了,是他的字,不会有错!”田婴道。 宣王的手微微颤抖。 “我们两番出兵,把魏国打趴下了。魏国的相国是张仪,听闻不久前此人奉命使秦,应该是他搬来的秦兵!”田婴接道。 “婴弟可有良策?”宣王盯住田婴。 “外务之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