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怕什么把柄!你若当真有,何不拿出实证来给我看看?空口无凭,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而已!” 君瑶反问:“赵郡守既然清清白白,何必要将我们围困于此?杀人灭口难道不是欲盖弥彰?” “谁说我要杀人灭口?”赵松文轻轻挥了挥马鞭,神色从容不乱,说道:“御史大人分明是与知县严韬上下勾结,强权压迫、贪赃枉法,勒索钱财,残害人命,我才不得已如此做而已。” 隋程怒火攻心:“血口喷人!赵松文你胡乱说什么!小心我撕烂你的嘴!” 赵松文充耳不闻,继续道:“即便没有勾结罪名,御史大人也可以是是心系于民。御史大人一行,因勘查水利遭遇堤坝决堤,不幸全部遇难,尸骨无存。因此而死,不仅没有罪名,还能成为英烈,名垂青史,为万民称颂缅怀。”他似笑非笑,“怎样?我的安排,也算让御史大人死得其所了吧?” “我呸!”隋程气急败坏,“赵松文,你卑鄙无耻!” 君瑶面上的冷静有些维持不住。她怎会想不到,赵松文敢走出这一步,定然是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安排好了。她的心缓缓的沉下去,厉声道:“御史大人是圣上钦派,若是在河安遭遇不测,定会让人彻查的!隋家人和大司空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!但凡做事,就一定会留下痕迹,赵大人,你别得意得过早。” 赵松文面冷如铁,拉紧了马缰。他本该立刻下令火烧驿站的,但君瑶的话的确戳到了他的痛处。如果她的手里当真有他以及整个河安赵家的把柄,他接下来的路只怕不太好走。 但对方所言是真是假尚且无法判断,若不下狠心,恐怕也会后患无穷。区区一个御史,以及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工部司的人,只要他安排得当,就能遮掩过去。何况,他留着他们又如何呢?他已经走到这一步,还有什么退路?难不成放过他们,还能有其他办法? 不!不行,放走御史一行,等于放虎归山!他不能拿整个河安赵家,以及自己的前途富贵冒险。 一霎那间,赵松文心中掀起的巨浪,又瞬间平静下来,他一抬手,准备让人放火。 君瑶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,思维顿时僵住,不知所言。 “顾恒子呢?”李青林在赵松文吩咐下去之前慢慢开口,“这位顾县丞难道也不怕被人握住把柄?” 高楼的风鼓荡着,将他披在肩上的薄氅吹得猎猎作响,他轻咳一声,说道:“赵大人,你可要当心顾恒子这个人,他前几日来找过我,给了我一些堤坝的账目。” 赵松文脸色一僵,举起的手也顿住。 李青林扶住栏杆,稳住身形,说道:“你私下走的账,顾恒子其实早有记录。三年前正月二十八,筹建堤坝拨款十万六千两,有五千两进了赵大人的私账。接着,三年前四月十七,采办堤坝石矿,所采石矿只需一万两千两,而最后报上的是三万五千六百两,多余的钱财,一部分也入了赵大人和你儿子的腰包,其他的零碎,入了贾伯中贾主管的账。还有不少的账目,难道需要我一一说与赵大人听?” 赵松文唇角抽搐着,这些私账从来都没人知道。明面上的账目全部都做了假,一时怎么会被人查算出来? 除非当真如李青林所说,是顾恒子做了墙头草,在他与御史之间两面讨好,还出卖了他? 三言两语,让赵松文再次犹豫震惊,也让严韬如遭雷击。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青林,耳边嗡嗡作响。须臾后,才低声问君瑶:“什么情况?为何顾恒子会有这些账目?御史大人该不会是在迷惑赵郡守吧?” 寒风微冷,君瑶手心里却冒了汗。她也顾不得严韬此刻是什么心情,直接说道:“严大人难道就没想过这院中的官兵怎么都不见了?除了顾县丞还会有人调得走?” 严韬头晕目眩,脚步也有些踉跄: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 君瑶侧首莫名地看他一眼:“严大人,知人知面不知心,或许你也可以想想平日哪里得罪了顾恒子,以至于让他选择背叛你。” 严韬瞬间面如死灰,眼底激起万千情绪,备受打击。 李青林的话无疑如巨石落水,在赵松文心头掀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