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,倒是隋程抽空来了一趟,顺道给她送了一只小黄猫。 对于自己送猫庆贺的举止,隋程十分得意,笑眯眯地对君瑶解释道:“猫可是最会享受的,它若是喜欢这里,说明这里的确好。你将它放进屋子,看它先在哪里躺下,就将床放到哪里,因为猫躺下的地儿最舒适。” 君瑶由着他,将猫放进卧房,结果猫跳到窗台上卧下了,晒着暖暖的太阳,怡然自得得舔毛。 君瑶质问隋程:“难道让我将床放到窗台上?” 隋程干咳一声,立刻将猫赶下地,逼着它重新选了地方,最终君瑶决定将床安置在那里。隋程也不做甩手掌柜,知道君瑶第一次养猫,便留了许多猫的吃食。还十分豪爽地拍胸脯保证:“我的猫食是全天下最好的,别处都找不到。猫吃了之后,保证长得油光水滑眼睛明亮百病不侵。” 君瑶与明长昱一同入了正厅,先给猫喂了水和粮食,明长昱与正在吃食的猫对视,这黄猫吃得狼吞虎咽,见人盯着自己,吃得更加风卷云席。 “这猫倒是比我的待遇还好些,”明长昱摸了摸桌上的水壶,冰凉的,不由皱眉。他复又起身去了厨房,厨房内倒是一应器具齐全,只是都是簇新的,连木柴也码得极其整齐,可见她平日不会下厨。 其实皇帝要赏赐住宅给君瑶时,明长昱特意吩咐了打理此事的人,为君瑶选了处好住宅,里侯府也很近,若站在侯府高阁上,还能看见她这座小宅。只是她单独一个人,生活起居上难免无法顾全,回了此处,连口热水都没得喝,更不论平日的饮食。 出了冰冷的厨房,他说道:“明日我安排一个人过来。” 君瑶立即拒绝:“不必,我一个人应付得过来。” 明长昱面色微沉,“你平日怎么吃饭?” 君瑶说道:“平日都在刑部,不用特意回来做饭。晚上回来,外面街边就有食摊,清粥汤饼面食什么都有,我一个大活人,难道会让自己挨饿?” 明长昱还欲说什么,君瑶又说道:“我知道侯爷是为我好,不过以我的身份,是不方便请人伺候的,若让有些人拿捏了,难免徒添麻烦。何况这里离侯府很近,有何不方便处我及时告诉你就是了。” 明长昱淡然一笑,从袖中摸出一截细长的短笛,说是笛子,其实只有一指长,以铁浇筑,浑然润泽,在素然月色下,泛着既铁硬又柔和的光泽。 “这是我军中特制的笛子,声音能传很远,不同的笛声代表不同的信号。”他将笛子递给君瑶,“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吹响它。” 君瑶没有推辞,握住短笛,细细端详了片刻,又将明长昱教的吹法牢记于心。其实握着这么一截短笛,她既心悸,又心惊。这截短笛的吹法,必然是他军中的机密,若是让他人知晓不同的笛声含义,岂非泄露他领兵的要密? 她用一条牢固的络子将短笛挂在脖子上,藏进衣服里。 明长昱轻轻勾住她脖子上的细绳,指尖有意无意地轻抚而过,低声道:“你也不必太紧张,我带兵时,吹笛的信号会随时改变以防万一。方才教你吹的几个调子很寻常,没什么要紧的。” 君瑶微微避开,抬眸便迎上他专注而深切的眼神,心跳忽而像风中的树叶般凌乱飘摇。 明长昱觉得她现在的模样很是好看,像极了收敛了棘刺的花,在他面前变得如此安心乖巧。沐着月色,他的笑意若春风和煦,对着她说道:“不过你若是没事时吹一吹聊解相思,我倒是很乐意听。” 君瑶见他笑得风光霁月,顿时语塞。 好在明长昱见好就收,走到院子里坐了会儿,说道:“你若是要查案,就与隋程或长霖一起。若有要事,就等我下朝后在商议。” 君瑶自然答应。查案要紧,自己的安全也要紧。何况她一个人查案也是捉襟见肘,有隋程帮衬,做事也方便许多。 两人小坐了片刻后,君瑶已提不起多余的力气和精神,明长昱也不不再久留,带着人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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