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度如此高的银子?而且还是由邻长夫人亲自交到萧家母女手中。 邻长可是专门管理村中农户的,也算官府中的底层官吏。细想这其中的层层关节,君瑶就觉得毛骨悚然。 明长昱捏着这锭白银,面色陡然阴沉下去。他阴默片刻,将银子收好,一想到她孤身流落在外,还遇到危险,难免心有余悸。 君瑶敏锐地察觉到他眼底的担忧,依旧继续说道:“萧婷在分别前托付我一件事,她希望我帮她找到他的哥哥萧宇。那些银子,说不定就是他的哥哥萧宇给她带回去的。” “萧宇?”明长昱没有听说过此人,但这人能将私铸的白银带回家,必定是一个重要的线索。 “有机会,再会一会萧家母女。”他说道,“她们或许有萧宇的消息。” 君瑶凝眉:“若是她们知道,为何还要我帮忙去寻?” 明长昱:“就算她们不知道,也不会一无所知。哪怕有蛛丝马迹也可。而且,她们母女,不会无缘无故让你帮忙找人的。” 君瑶明了,无意识搓了搓手。 南方虽比京城暖些,可湿冷是难以抵御的,君瑶的双手有些僵,明长昱轻轻挨了挨她的指尖,立即将她的手拢进手心里。 “这驿站好像有炕,整理出来后让人烧起来。”他说道。 手心的温暖熨帖着,君瑶微微低头,说道:“南方湿冷,你习惯吗?” 明长昱只是捏了捏她的手,让她感受自己的体温:“我是男人,体温本就热些。”每每握住她的手,都能感受到她手心薄薄的茧,还有手上细微的伤痕。这些日子她不容易有机会做粗活,但那些往昔留下的痕迹,难以磨灭。 他还能感受到她有心事,从萧婷的村子回来后,便始终藏在心里,压抑着,克制着,或许还没想好如何开口。就算她不打算说,他也能隐约猜到。唯有关乎她的家人时,她才会露出这样沉默忧伤的眼神。 “蓉城的冬天也是这样?”他问。 君瑶的手在慢慢回暖,听闻“蓉城”时,睫毛不由一颤,说道:“不是很冷,穿厚些还是比较舒服的。” “会下雪吗?”他继续轻柔地问。 君瑶的手微微僵了僵,下意识将手抽回,却被他握紧。 “蓉城很少下雪,若想看雪,需到山上。”她有些敷衍地说。蓉城有座西岭雪山,可她从未去过。李枫曾无数次撺掇她去西岭看雪,可她都推辞了。次数多了后,李枫也不再提。但他无法明白,君瑶不喜欢看雪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怕冷,而是怕深刻地回忆起兄长离开的场景。 她眼底细微的情绪,没逃过明长昱的眼睛。一提到蓉城,他几乎能推测出她的心事与此有关。 为何在入晋州之前没有?只怕与她前两日的经历有关。对于她与李青林遇险逃亡的这两日,她也许有所保留,没有将全部实情告诉他。 他慢慢地搓揉着她的手背:“你幼时手冷,可有人为你这样暖过?” 君瑶怔了怔,能这样为她暖手的人,自然是无比亲近的人。还未入楚家时,她的日子过得还不错,温暖总没有问题。但偶尔玩疯了,也不会太注意自己的冷暖。为她暖手的,除了母亲,就是兄长。 他拐弯抹角的话,终于让她恍然大悟。一瞬间,细弱却激荡的情绪翻涌而出。她微微抿着唇,轻声道:“我……我不是不想告诉你,我只是,不相信那个黑衣人说的话……” 明长昱温和地问:“他说了什么?” 君瑶抬眼看着他,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,似乎想从他眼底确认什么。 “他说,我的兄长已经死了。” 她强撑着,隐忍着心痛,平静地说出这句话。 明长昱眉宇轻轻一蹙,反问道:“你信了?” 君瑶摇头:“我不信。” 他把他抱进怀里:“你不相信是对的。这晋州的人居心叵测,除了我,你谁也别信。” 他不仅仅是值得她信任的人,也是这世上最值得她信任的人。在他与黑衣人之间,她当然毫无保留地相信他。何况他的话,于她来说,无疑是一丝希望和寄托。哪怕是渺茫的,她也愿追随着他走下去。 她很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