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猪,却与自己咫尺天涯,分明该是紧紧相依,却相隔甚远。 为什么别的猪都不迈着小蹄子满世界乱窜,懂得要好好和自己的主人白首不分离,每天粘着赖在一块儿,软乎乎地撒娇打滚。 他的猪,却成天想着离开,跟着他究竟是哪里不好? 就是因为他不够穷,不够落魄,无法满足她成为女王的心愿吗?! ****** 清早,容钦搂着沉沉睡去,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朱玲珑。 她穿着织女专门做给天后的软云纱睡袍,明黄色的袍子衬得肌肤白如隆冬初雪,眼角微微带点湿润,软软地趴在他怀里,似有些不情愿。 容钦拨开她额前的碎发。 兴许是被梦魇烦扰,朱玲珑的小手无意识乱拨,不停在他脸颊、脖子处乱打。 容钦眉头拧起,刚要制止如此藐视帝王的行为,却被对放一把抓住的鼻子用力来回翻转拧。 天帝恼了,伸手困住她不许乱动,强行箍紧。 朱玲珑动不了,立刻发出那种委委屈屈,属于小动物的呜咽声,仿佛遭遇了怎样可怕,丧心病狂的欺负,像小刺猬那样蜷缩成一团。 容钦心软了,却怕她不依不饶地拍上来,他是不疼,可小猪蹄十有八九会被打肿,只能不停往后躲,幸亏他的床榻比仙麓书院的大了数倍,可以肆意折腾。 好不容易,朱玲珑终于放过他肯乖乖入睡。 天帝不禁新生郁闷。 容钦用手指绕了缕秀发,团在掌心慢吞吞地把玩。 朱玲珑连睡觉都想要“家|暴”他。 而且她竟然会认为,认识他是自己犯下的错误,想到这,容钦便克制不住地感到烦躁,要将她关起来的念头愈发强烈。 最好找个金丝笼子,缀满人间最珍贵的宝石,铺上丝绒软垫,里面豢养金丝猪。 现下,朱玲珑乖巧地窝在他怀里,大概是到了平日该上学堂的时间,自觉地睁开眼。 入目的明黄晃得她些陌生,懵懵懂懂地望向容钦,呆呆笨笨,显然是还没彻底清醒。 “醒了?”容钦搂着朱玲珑坐起身。 他怀里抱着宠妃,柔软的脸颊就像新鲜多汁的水蜜桃,软嘟嘟,用力咬下去,兴许还会沁出香甜的蜜汁,像个乖巧精致的瓷娃娃。 “嗯。”朱玲珑低下头,额头贴近他的锁骨处,双手搂着大龙腰。 她很不情愿这么做,但只要回想到昨天容钦阴恻恻的威胁,又很怂,不敢将他环住自己小蛮腰的龙爪子扯开。 “想清楚,究竟是哪里做错了?”容钦用手指捏着她尖细的小下巴,略微抬起,同自己四眸相对,大概是看她过于乖巧,还低下头,在鼻尖处用力蹭过。 “知、知道了。”朱玲珑委屈,她明明、明明什么都没做错。 错的不是她,是这个残酷无情,冰冷麻木的世界。 联想到昨晚,她被径直抱进寝殿放在桌上后,被容钦吻得嘴唇肿起破皮,便不由得心生怨怼。 女王大人高贵的嘴唇怎么可以破皮。 容钦双手摁在脸颊两边,阴沉到了极点,“朱玲珑,孤最后警告你,旁的都能忍,但要是敢和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扯上关系……” 他没说下去,但朱玲珑已经能感受到强烈的杀气。 房内的烛火熄灭后,便只剩月亮的柔光,给纱帘、床帐覆盖轻轻渺渺的虚光,一切都朦朦胧胧,梦幻而不切实。 朱玲珑依旧倔强地抬起头,负隅顽抗,“我们分手了,你凭什么干涉我跟谁在一起的自由?” 容钦的嘴角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,“你最好想想清楚,分手这件事,并非你说了算。”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