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头,满面血污,眼睛已被打得肿成不像样子,面颊被泪水冲出清晰地两道干净的线,“王爷…你放过奴婢吧……香茗错了….香茗知错了!奴婢罪该万死——奴婢不该害郡主殿下的……奴婢再也不敢了——求您放过奴婢吧……” “好。”姒琹赟温声道。 香茗不可置信,喜极而泣,“果真?!多谢王爷!多谢王爷——” “只是……”姒琹赟轻声打断她,“本王有一惑,望解。”他望着香茗微微一笑,“禾锦华,还让你干了什么?” 香茗闻言一个哆嗦,似是想起了每日每夜被死死追问答案的日子,她若打不出来,便会生不如死。 她颤着声低泣,“奴婢所言…句…句句属实……禾二小姐除了命奴婢使计定下换门的日子…便当真,再无他事了……” 姒琹赟挑了挑眉,“当真?” “奴婢万万不敢欺瞒!”香茗身子也一个瑟缩,“禾二小姐只找过奴婢一回,旁的,奴婢当真再也不知了……” 姒琹赟微微眯眼,轻笑,“可,你又是如何使计定下换门的日子的?” “这…这都是禾二小姐教予奴婢该如何说的……” “哦?”姒琹赟把玩着碧玉扳指,“那禾二小姐,又是如何知晓哪些话该说呢?” “这些奴婢便不知晓了……”香茗满身颤栗,小心翼翼地吞了吞一股血腥气的唾沫,问道,“王爷…奴婢可以走了吗?” “走?”姒琹赟似是有些疑惑,他一顿,低笑出声,“嗯,你可以…走了。” 香茗忽感不对,后背汗毛竖起,心头一凉,再一抬首,胸口已然被一柄长剑穿过,血流不止。 她张了张嘴吐出一口鲜红的血,歪着头倒下。 姒琹赟收剑,淡声道,“看来是真的问不出什么了。” 司寇延休靠着墙,伸了个懒腰,“不过是禾二小姐的一枚棋子,你以为能问出个什么?” 姒琹赟抿了抿唇,神色浅淡。 门口蓦地传来扣门声,“王爷。” “进。” 侍卫进门通报道,“王爷,太子殿下前来拜访。” 姒琹赟眉眼一挑,忽而笑道,“本王知晓了。”他踏出门,月白的锦袍绣着几株摇摇欲坠的百合苞,非但不显女气,却愈发衬得他隽秀清越,“这里,你收拾一下。” ** “皇叔。”太子作揖。 姒琹赟微微颔首,“太子今日怎得空了?” 太子攥紧拳头,“皇叔,本宫是为了甯和之事而来的。” 姒琹赟笑意淡下,“太子。” 太子直直对上他的眼,质问道,“皇叔当真欢喜于她?本宫看不过是讹言谎语罢了!今日本宫便是为了甯和来讨个说法!若是皇叔执意要甯和为平妻,我会立刻进宫求父皇,让父皇将甯和许配给我!” 姒琹赟盯着他没说话,半晌,轻笑一声,“太子,你以为…是谁令甯和为平妻的?” “令甯和为平妻的不是本王。”他收了笑,淡淡望向太子,“下旨的,便是你最敬爱的父皇。” 太子深深呼出一口气,“若你有心,甯和便——” “太子殿下。”姒琹赟又笑了,“这不是我有心便可如愿之事。” “还有。”他笑意依旧清润,声线却冷的可怕,“你若向皇上去求娶甯和,便会害她万劫不复。” “所以,别做傻事。”姒琹赟低叹了一声,抬眸吐出两个字,“现在……” “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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