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时过境迁,他尚且拥有此等影响力,可想而知,在当年全盛之际,若果然存了不臣之心,天下谁人能挡? 拥有民心的臣子,在一片辽阔的土地上拥有无与伦比的号召力的臣子,本身就是一股势力。 用的好了,所向披靡,海晏河清; 用得不好,伤人害己,天崩地陷。 那所向披靡的男人双眼通红,声音沙哑道:“这不,您把我盼回来了。” “哎,哎!”喜极而泣的老奶奶连连点头,抓着儿子的手催促道,“赶紧的,家去,家去,和面,这就和面!”又朝齐远等人喊道,“都去,都去!” 她儿子有些迟疑,下意识看向庞牧,“这?” 如今元帅贵为国公,他乍一回来,必然有许多人去拜见,真能吃咱家一碗面吗? 谁知庞牧却冲他笑了笑,点头道:“去吧,晚上就去你家吃面。” 那男人欣喜若狂,转身时差点把自己绊倒了,“走走走,娘,咱这就家去,您听见了吗?公爷要去咱家吃面哩!” 外头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,“知府大人来了,知府大人来了,劳驾让让,让个道儿出来罢!” 人群中果然慢慢闪出来一条窄道,以一位四品文官为首的地方官员班子边朝百姓们道谢,边迫不及待的往前走。 待到了人群中间,众人见了庞牧,俱都撩起官袍跪了下去。 “镇远知府顾宸舟携众恭迎定国公、老夫人!” “快快请起!”庞牧忙上前扶了,“此行乃因私回乡探亲,实不必如此兴师动众。” 顾宸舟顺势起来,坦然道:“几个时辰前有人来报,说疑似见到定国公一行踪迹,下官初时还不信。后来本想率众出城迎接,但想着既然公爷一路并未张扬,想必不会乐意见到,便打消了这念头。” 说到这里,他又有些赧然道:“只是没料到百姓们手脚这般麻利,才刚下官一干人等都被堵在后头举步维艰,没赶上第一波,惭愧惭愧。” 众人闻言顿时哄笑起来。 庞牧虽然当年只是与他匆匆一面,但对方名声亦早有耳闻,现在短短几句话下来也印证了这位确实是个直人的评判。 “好菜不怕晚!”庞牧笑道,“又不是马上就走,你我有的是机会把酒言欢。” 顾宸舟爽朗道:“是极是极。哎呦,这便是小郡王吧,生的真好,眉宇间倒有些当年庞老将军的风貌……多年不见,老夫人身子骨越发硬朗了,只怕再过几年,外人见了还以为咱们是同辈人哩!” 边关苦寒,终日风吹日晒,他作为本地父母官又要抓民政,又要防御外敌反弹,肩头担子比其他知府重了不知几倍。分明才四十来岁的人,可瞧着着实满面风霜,脸上的皱纹并不比岳夫人浅多少。 岳夫人笑了一回,“如今我只吃闲饭,胖了些,都把褶子撑开了。顾大人是办大事的,哪里好拿我这个老婆子取笑。” 顾宸舟笑了几声,又看向晏骄,“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晏捕头了,咱们镇远府的茶馆酒肆里可还在说您的书呐,不曾想如今都成了一家人。” 庞牧亦笑道:“我就说这些年她的名头可比我大得多。” 晏骄笑着上前拱了拱手,“顾大人。” 顾宸舟回礼,“晏大人。” 说罢,两人便都笑了起来。 “怎么不见廖先生和图大人?”顾宸舟又往后瞧了几眼,确认没有这两位之后疑惑道。 庞牧言简意赅的把情况说了,顾宸舟点头,“这话在理,孩子的前程耽误不得,今儿也九月初五了,想必两位公子都已高中,又是他日栋梁。” 稍后,顾宸舟又介绍了跟过来的一众官员,大家稍作寒暄,这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