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管管他!这样怎了得!被夺妻之人,该有多可怜啊!” 梦无忧此时并不知道皇甫俊的身份,她压根没意识到,义父口中这个被夺妻之人,正是她的心爱的韩少陵。 “哼!”皇甫俊道,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况且,还有傻乎乎的好女儿家为他掏心掏肺,有什么好同情!” 他瞪向梦无忧这个‘傻乎乎的好女儿家’。 桑远远已走到了屏风边上。 这一刻,她觉得自己走在一段崩塌的悬桥之上,明知道前路已被截断,却仍抱着一丝侥幸。 只要离开这道门…… 屏风忽然自己动了。 它一退、一横,挡住了桑远远的去路,就像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张开了臂膀。 桑远远慢慢回转身,隔着半个厢房,与皇甫俊对视。 “客人这是何意?” 皇甫俊倚着茶台,挑着眉道:“不想放你走啊。你跟了我,吃香喝辣,过好日子,怎么样啊。嫁给我也不算很吃亏吧?我身边向来无人。” 桑远远:“……对不住我已经许人了。” “他有什么好!”皇甫俊呵呵地笑起来,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跟着一个必死之人,能有什么前程。来,过来我的身边,我护你岁岁平安。” 梦无忧吃惊地咬住了唇:“义父……” 桑远远镇定地笑道:“您这位义女,好像并不想要一位义母呢,不如你们父女二人先商量商量?” “哈哈哈哈!”皇甫俊大笑,“小孩子懂什么!这种大事,哪论得到小儿置喙!来我身边,我带你连上那万里河山!” 他意有所指,眸光微微地闪,毫不掩饰一片野心。看来,东境已无法填饱这头饿狼的胃口了。 桑远远知道自己一时走不了,她干脆返回茶台边上,闲闲地坐着,给自己沏了一杯茶。 皇甫俊目中露出欣赏。 桑远远嘬了口茶,平静地问道:“你是如何认出我的?” 这个男人是长了透视眼吧?! “见面便知不俗。加之……”皇甫俊抬起一只手,张开五指,伸到她面前晃了晃,“摸骨。最易分辨的,便是王骨。” 梦无忧吃惊不浅:“义父,您是说,这个茶娘子是流落民间的王女公主么?” 皇甫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,道:“不错,与忧儿一样,都是沧海遗珠。” “义父又取笑了,我哪里是什么遗珠。”梦无忧喃喃道,“可是义父,终身大事岂可这么随便?您独身多年,难道不是想等一位情投意合的知己么?” 她的模样有些失落。 虽然与义父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,但她心中对他着实是孺慕非凡,在她看来,能配得上义父的,一定是位非常知性优雅的女长辈,一望便能让她心无芥蒂地喊一声义母的那种。 而不是眼前这般。这个茶娘子,方才还冲着义父抛媚眼呢,这样轻浮的女子,义父怎就对她一见倾心了?听着方才义父话中之意,俨然是要让这个女子当家做主母。 梦无忧十分担心,怕义父傻乎乎地被风尘女子给骗去了。 桑远远倒也不着急。既然皇甫俊已明明白白坦露了觊觎桑州之意,想必也不会把她怎么着,至多便是威逼利诱,让她堂堂正正嫁去东州罢了。 老不羞!隔着一辈呢!桑远远暗暗在心中骂了几句老狗,面上却丝毫不显。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