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 幽无命牵着桑远远,大大咧咧走到白州王对面落了座。 “不必等我大舅哥。”幽无命目光往空空荡荡的案桌上一扫,老实不客气地敲着桌面道,“白州王,可以开宴了。” 就差直说一句,要下毒,烦请麻溜些。 白州王一语不发,施完了礼,便直通通地坐在案桌后,抿着唇,眉眼之间浮满了暴躁和屈辱。 根本没有半点要说话的意思。 气氛又诡异又尴尬。 小白王女走上前,向着那藕衣文士盈盈一拜:“圣子大人,幽州王与桑王女已到了,您看……” 圣子。 闻言,幽无命与桑远远齐齐把视线投向那儒雅文士。 他的五官生得极为出尘,像是云遮雾罩的山水画一般,唇一动,仿佛有花在唇角绽放。整个人清雅至极,却有种难言的贵气。 好一个年轻漂亮有气质的天坛圣子。 他温和地说道:“幽州王一路行来,辛苦得很,还请白州王亲自献上歌舞一曲,聊表寸心。” 这话说得当真是荒诞极了。 自古到今,还从未听说过哪家的主君亲自为客人献上歌舞的,这像什么话。 幽无命正在敲桌的手指微微一顿。 奇的是,脸色阴得滴水的白州王,居然毫无异议地从案桌后起身,走到大殿当中,唱跳了起来。 白州王的歌喉,倒是比想象中要更好些,并没有五音不全,相反还颇有那么一点像模像样的意思。舞姿也还凑合,没什么章法,却也不难看。 这样的国宴,向来是正经肃穆,歌舞姬是绝对不可能踏足的。本该正襟端坐的一国之君,竟是亲身下场,孤零零地自唱自舞,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 一种难以言说的憋闷逼压感笼罩在整个大殿中,气氛尬破了天际。 两个白王女红了眼眶,泪水扑簌扑簌往下掉。 白世子自始至终就像只鹌鹑一样缩在案桌后,恨不得变成个透明人。 天坛圣子带头鼓掌:“好!好!” 幽无命懒洋洋地抬起双手,拍了两下。 歌舞结束,白州王坐回案桌后,神情并无太大的变化。想来,这已不是他头一次‘表演’了。 天坛圣子慢悠悠把目光投向了白世子:“接下来……” 大白王女‘哇’一声哭了出来:“不要再侮辱父王和兄长了!要做什么,我都可以做!求您放过父王和兄长吧!” 白州王双手颤抖,摁在案桌上,咬牙道:“不要求这个卑鄙小人!你要么杀了我,否则我定将你碎尸万断!” 那圣子丝毫也不恼,笑容和煦得很:“白州王这就没意思了,歌舞,只是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罢了,并不低贱卑鄙的。” 白州王牙根紧咬:“云之濯……你定会后悔今日所为!” 云姓天坛圣子?! ‘云之濯……’桑远远心中暗想,姓云,不知与自己及笄礼上那个云姓圣子有无关系? 此人看着只有二十出头。若当初及笄礼上的人是他,那就意味着他是一个灵耀境以上的高手——修为到了灵耀境,便可以固龄。 只是,不知此人究竟是怎样威胁白州王一家的?杀人容易,但想要让一州主君在殿内载歌载舞,那可不是用性命威胁便能做到的事情。 桑远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云之濯。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谦和的微笑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