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记恨上了姐姐,处处与你为难,那可怎么好?要是坏心眼故意传出些风声,吓得没人家敢娶姐姐,那你不成了老姑娘了!” 婧怡看见有一滴墨水落在了面前的宣纸上,婧绮却浑然不觉,只是怔怔地出着神,身体僵直、嘴角紧抿,握笔的手也因用力过度轻轻颤抖,显见得已紧张到了极致。 婧怡几乎禁不住要笑出来,索性也不忍了,拍着手嘻嘻笑道:“那爹爹可要气坏了,依我看啊,还不如让他带你进京,赶紧找个高门大户嫁了,你有了靠山,自然不必再怕什么劳什子的王家。” 婧绮闻言,先是一愣,随机眼前一亮,一时间喜动颜色。见小堂妹一副懵懂无知模样,心下不由暗暗嘲讽,面上却作不耐状,呵斥道:“少在这里胡言乱语,我还要写字呢,你快走罢。” 婧怡知她已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,遂不再与她多说,做出副志得意满模样,呵呵笑了两声,利利落落便出了屋。 第19章 进京 婧怡一出东小院的门,迎面便撞上了匆匆赶来的王妈妈,只见她跑得气喘吁吁、面色酡红,靠得近了更是闻得身上好大一股子酒气,显然喝得不少。 看见婧怡,王妈妈有些讪讪地道:“二姑娘怎么来了?哎呀都怪老奴,家里来了客人,中午就多喝了两杯,不想竟发生了这种事!这可怎么办才好啊,老爷太太知道了可要打死老奴!” 婧怡便笑应道:“也不能全怪妈妈,您又不是铁打的人,不用吃饭睡觉的,哪能没日没夜盯在这里?再说了,那王公子是个身强体壮的男子,真要进门,多一个妈妈也拦他不住。依我看,还是快些给父亲母亲报个信才是。” “可不正是这个理儿么,”王妈妈忙答应了,吩咐下头婆子赶紧去传话,又赔着笑对婧怡道,“老奴这几十年的老脸算是毁在大姑娘手里了,只怕太太更饶不了我,到时候还请姑娘为老奴说几句好话,救我一救。” 婧怡轻轻摇头:“今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大清楚呢,怎么救得了您,妈妈还是得自救呀,”见王妈妈面露疑惑,便又接着道,“真是奇怪,那王公子从来没来过咱们府上,怎么就能大剌剌进了后院呢?” “姑娘不知道,是原来厨房上的尤婆子领进来的,门房那起子兔崽子也不晓得拦一拦……”王妈妈话说到一半,突然意识到什么,一拍大腿道,“是了,定是那个尤婆子收了大房的好处,却平白拉我做垫背!不行,我这就找她去!”说着,撸起袖子便要朝外奔。 婧怡连忙叫住了她:“妈妈糊涂了,尤婆子如今不在府里当差,您又将东院看得这样紧,她怎么收的着大姐的好处呢?” 王妈妈一愣,随机目露深思,好半晌才笑起来,朝婧怡福了福身:“谢二姑娘的提点。” 婧怡眨了眨眼睛,狡黠道:“妈妈还是快些自救去罢。” 王妈妈会意,再不多言,行了个礼自顾退了下去。 婧怡径直回了自己院子,一进门便吩咐碧瑶:“一会儿母亲回来,你去禀一声,我今儿有些不舒服,便不过去吃晚饭了。”又叫关紧了大门,不论外面闹成什么样,只不去理会。 那一日,陈庭峰夫妇傍晚时分回府,晚饭都没有用,直接去了东院……倒也听不见什么动静,那灯却亮了大半宿。 第二日便传出消息来,尤婆子的丈夫、儿子均被罢了差事,连同尤婆子一道被赶了出去。尤婆子有个侄女叫小翠的,是王氏院中专职洒扫的粗实丫鬟,还有柳氏身边的彩枝,都被塞了嘴打了一顿,一大早便找人牙子卖了出去。 到了中午,全府上下都听到了风声,说是彩枝、小翠、尤婆子几个恶奴欺主,故意引王旭进府,再以私相授受为要挟,向柳氏母女谋求好处。不想婧绮性情刚烈,竟就此提出退婚,气走了不明就里的王公子……陈庭峰夫妇已亲自登门致歉去了,陈、王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。 本是一桩美满姻缘,到底结成了仇,至于王家人的态度,陈府中人便不得而知了。 一时间,府中流言蜚语四起,有传那几个奴仆如何勾结作祟的,但更多的却是婧绮与王旭的风流韵事。柳氏与婧绮待下一向苛刻,有那平日积怨的下人更平白造出些没影的事儿来,一时愈发不堪入耳。 碧瑶把那些私底下传的话说与婧怡听,哼哼冷笑道:“闹了半天,大姑娘倒成贞洁烈女了!拿我们下人背黑锅,当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么?” 碧玉倒是冷静,淡淡道:“那起子没脸没皮东西的话,你以后再别拿到姑娘面前来说,没得污了姑娘耳朵!做下人的不守自己的本分,就是这种下场……她们若不贪财,也背不了主子的黑锅,”顿了顿,又道,“这已是最好的处理方法,所谓家丑不可外扬,毕竟大姑娘的名声臭了,对咱们姑娘也没什么好处。再者,光府里这些流言蜚语也够她喝一壶的。出了这档子事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