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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节


功劳。”

    “好、好、好,”陈庭峰连说了三个好字,忽地话锋一变,声色俱厉道,“既如此,你为何事事忤逆为父,难道当真置父女天伦、孝道纲常于不顾了么?”

    “女儿愚钝,不知何事忤逆过您?”

    大齐朝最重礼仪,其中以“孝”之一字乃重中之重,多年以来一直盛行愚孝之风。陈庭峰一番雷霆震怒,扣下不孝忤逆的大帽,原以为婧怡第一反应定是俯地求饶。

    在言语上抢得先机,再步步紧逼,不怕她不就范。

    谁料婧她不走套路,竟睁着眼睛装傻,直接反问回来。

    他一噎,气势却半分不减,反应也快,不再乱兜圈子,单刀直入道:“你允婚时沈家给了你母亲田地铺面,你却将契书握在手里,带去了夫家,”冷笑一声,“这是什么意思,信不过我,处处提防着我?”

    婧怡瞪大眼睛:“母亲没有告诉您么,这五百亩田地是母亲的祭田。”

    避重就轻,没有回答契书之事。

    所谓祭田,即为人过身后操办丧仪祭祀所置办的田产。

    一旦成为祭田,除非倾家荡产、走投无路,否则轻易不能动用。因齐人对身后事最为看重,在世时置办祭田,便是为了能把后事办得风光体面,长得香火供奉。

    沈家当时给这田地,自然没说什么用处,但婧怡是经手人,她说做了祭田,陈庭峰一时也无可反驳。

    如此,变卖祭田开书画铺子,这种话传出去,可不要笑掉人家的大牙?

    陈庭峰深深吸了一口气,按捺下满腔怒火,忍耐着脾气道:“那铺面呢?”

    第79章 卑劣

    陈庭峰深深吸了一口气,按捺下满腔怒火,忍耐着脾气道:“那铺面呢?”

    果然如此。

    婧怡双手交握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,神情仓惶、目光闪烁,一脸做贼心虚模样。

    见她露怯,陈庭峰心下总算有了几分把握,不由提高声音,摆出父亲的威严,道:“怎么不说话?”

    婧怡迅速看了他一眼,随即垂下目光,口中嗫嚅道:“……那些铺面的地契,都在四爷手里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陈庭峰大惊,腾迪站起身来,指着婧怡,怒道,“地契上写着你母亲的名字,是我们陈家的东西,为何要给他?”

    “您是知道的,”婧怡与陈庭峰极相似的凤眼中露出一丝哀色,凄然道,“沈家会给我们这笔产业,只因他们本要女儿去结阴亲,为四爷守一辈子寡……这是损阴德的事儿,沈家过意不去,才予以重金酬谢。如今四爷平安归来,女儿因祸得福,这些东西照理都要还回去的。四爷不过代为保管,田地的佃银、铺面的租金仍给母亲,说起来,已是仁至义尽了。”

    结阴亲损阴德,沈家还知道重金酬谢,他这个拿女儿换钱权的老子又成了什么东西?

    陈庭峰素来面皮就厚,因他最会自欺欺人,往自个脸上贴金更是拿手绝活……就算牺牲女儿有千般不是,皇家还有和亲公主一说呢,养女儿不就为着政治联姻、利益互惠么?

    更何况,能为自己的光明前途、陈家的门厅荣耀做牺牲,也是她的职责与价值。

    不过,心无愧疚是一回事,被女儿当面说破又是另一回事,陈庭峰只觉老脸火辣,仿佛被人狠狠剐了一掌,待要发怒,却不知从何发作。

    女儿方才还情真意切地说,对他并无怨恨,张口闭口的“我们”,分明还是站在娘家这头。

    而且,要拿回这些铺面,还得女儿出头。

    一念及此,忙收敛心神,脑中诸般念头闪过,思索起解决之法来。

    到底姜桂之性,老而弥辣,不过转瞬之间,已定下一番计较。

    只见他长叹一声,走到婧怡身边,沉声开口道:“武英王府门庭显贵,你夫君位高权重,婆婆妯娌们又皆出身高门,你嫁过去这些时日,过得只怕艰辛罢,”面露愧疚之色,“都是父亲无用,入仕二十多年还只一个正五品,没能让你有一个硬气的娘家。”

    婧怡垂着眼:“只要知道家中有人惦记,女儿便已心满意足。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傻话,”陈庭峰皱眉,语重心长道,“你还年轻,经的事少,不知这豪门家的水有多深。就拿这回的事说,若非我家无权无势,他沈家又怎敢将送出去的东西往回拿?”

    婧怡抿着嘴,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见她面上神色戚戚,似被训得无地自M.Dd-nENg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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