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厢,有勇毅王府的贴身婢女匆匆上前,凑到薛楼月的身旁耳语道,“秉王妃,侧妃房中的莺儿传来消息.....说是、说是侧妃有孕了!” 成婚一个月来,怀敬日日偏宠两个侧妃,如今才过了多久?那贱人竟是连孩子都怀上了! 薛楼月听闻此言,银牙暗咬,手心一阵冷汗,如今她没有娘家撑腰,又不得献庆帝宠爱,若是侧妃怀上了王府的长子,她这个正妃岂不是更加名存实亡,任人践踏!? 薛楼月偷瞟了一眼身侧的怀敬,见他神色如常,想必还不知道侧妃有孕之事,忙低声嘱咐那婢女,“即刻用药,将那贱人腹中的孩子除个干净!” 那婢女得了令,匆匆转身而去,薛楼月强压下心中惊惧,含笑为怀敬斟了杯酒,“夫君请用。” 怀敬见她如此乖顺,嗤笑一声,“多谢爱妃。” ☆、第92章 七夕(二) 那厢, 侍卫十九上前,到裴勍身边低语了几句,裴勍闻言,望着不远处勇毅王府的宴桌, 眯了眸子,随后抬了手, 示意自己知道了。 薛亭晚见两人一阵密语,等十九退下,挽着男人的胳膊问道,“淳郎, 可是出什么事儿了?” 裴勍道, “老王爷缠绵病榻多日,病因一直不详, 怀敬派了心腹人马去寻医圣陆华, 今晚一行人马连夜入京,入了勇毅王府中看诊——陆华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, 诊出老王爷的病因在于心肺。” 勇毅老王爷身染微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,薛亭晚闻言, 心中有些惊讶, “心肺之疾难医, 若是此番老王爷一病不起......” 裴勍沉声道, “当年勇毅老王爷出身于微末行伍, 皇上知人善任, 见其骁勇善战, 将其一路提拔,加官进爵,从末等兵吏到外姓王爷,这几十年的天恩似海,叫人不敢忘却。如今,勇毅老王爷就算居功自傲,念及当年圣恩,也不敢生出反心。可是,若是此番老王爷一病不起......勇毅王府大权落到怀敬那厮手中,可就不好说了。” 薛亭晚闻言,不禁忧从中来,两弯远山眉都挽了结。 裴勍见佳人优思,含笑将人揽入怀中,温声道,“阿晚不必忧心。区区狂妄之徒,成不了什么气候,再者,他勇毅王府的亲兵训练有素,我大齐的三军也并非摆设。” 薛亭晚听闻此言,眉头方舒展了一些,靠在男人的怀中,笑着点了点头。 延辉殿中,管弦齐奏,歌舞升平,酒过三巡,文武百官往来寒暄走动,推杯换盏,相互敬酒。 方才裴勍和薛亭晚两人呢喃低语的功夫,太子已经端着酒杯行下了御座,立于宴桌之前,微笑道,“国公爷和县主新婚燕尔,孤还未来得及亲自祝贺,今日便以薄酒一杯,祝国公爷和县主百年好合。” 太子倾慕薛亭晚多年,奈何皇后认为薛亭晚并非太子妃之人选,一直没有点头答应,太子本打算再拖两年求得皇后首肯,不料裴勍竟是出其不意,突然差媒人去惠景侯府向薛亭晚提了亲! 得知薛亭晚答应了裴勍的提亲,太子消沉了好一段日子,裴勍和薛亭晚大婚那天,太子更是托辞生病,并未亲自去裴国公府道贺,只差了宫人送上了一份丰厚的贺礼。 裴勍见太子上前,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,执起金盏,朗声道,“殿下客气,大婚那日,太子特意差人送来贺礼,我和阿晚还未曾道谢。” 薛亭晚忙笑道,“是呀!太子哥哥费心了。” 薛亭晚打小和太子、德平在皇上跟前一起长大,虽然和太子情谊一般,可也是一同长大的情分,若真论起亲缘,薛亭晚理应叫太子一声“兄长”才是。 故而,先前听德平说了几回“太子意志消沉”的事儿,一想到太子如此伤怀皆是因自己而起,薛亭晚便深感歉意。 “区区贺礼,聊表心意罢了!等来日东宫有喜,我可还等着裴国公府的贺礼呢!”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