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朱高煦的心里却是酸溜溜的,这话不是说的很明显,自己的兄长要做皇帝吗? 朱高煦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醋意,这莫名涌上来的醋意,让他妒忌得想发狂。 明明最勇武的是他,明明靖难的时候,他总是冲锋陷阵,立下无数的功劳,明明他身材魁梧,一直受父皇宠爱,可现在…… …… 朱高炽出宫的时候,其实身子已经非常疲惫了。 他身子一向不好,再加上肥胖,更不必提这些日子被手头上的科举搅得焦头烂额。 可他今儿却很开心,一路都在笑,时不时地拉一拉张安世,每一次想像从前一样扯着张安世的手。 张安世都躲开。 朱高炽便笑着道:“我家安世长大了,看来以后,本宫当以成人来对待。” 张安世道:“我早就长大了,姐夫不要将我当瞻基。” 朱高炽道:“说起他,他近来总是不高兴。” “他咋啦?”张安世倒是担心起来,舅舅下半辈子,还指望着他这个外甥呢。 朱高炽道:“他说他不同意与徐家姑娘的婚事,说阿舅的身子扛不住的。” 张安世道:“他……他这是胡说八道,姐夫,我看他年纪不小了,不能总让他游手好闲,他毕竟是皇子,应该奏请陛下,给他多准备几个师傅,教他学习,我听说……许多孩子,像他这样大的时候,就已经能熟读四书五经了。” 朱高炽诧异地道:“竟有这样聪明的孩子?” 张安世道:“我哪敢骗姐夫,我很担心瞻基,堂堂皇孙,天潢贵胄,怎么还能落后于人?” 在朱瞻基的事情上,朱高炽一向都是很重视的,此时听了张安世的话,表情不禁严肃起来:“此事,本宫一定回去和你阿姐好好商量商量。安世,你说的很好,幸而你提醒了本宫,如若不然,本宫还将他当孩子看待。” 张安世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。 于是乐呵呵地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,咱们不是外人,别人才不顾咱们家咋样呢,只有自己人才有这样的担忧。” 朱高炽赞许地点头:“对,一家人。” 朱高炽继而一瘸一拐地走着,眼看就要到午门,一面道:“此番你立下此等大功,却不知父皇会赏什么,你要记着,接了恩赏之后,定要立即入宫谢恩,别让父皇觉得你没有礼数。” “还有,以后别再在父皇的面前提什么入什么娘了,这样终究不妥,父皇可以说,是因为父皇脾气如此,为人臣子的,还是该谨慎。” 张安世耷拉着脑袋:“知道啦,知道啦。” 朱高炽无奈地道:“你瞧,你又是不耐烦的样子,若是教你阿姐知道,定要骂你。” 张安世便道:“阿姐不会知道的,我知道姐夫绝不是那种背后说我坏话的小人。” “你……”朱高炽想教训一句,偏又苦笑摇头:“这次当然为你遮掩,下一次可不一定啦。” 出了午门,等朱高炽气喘吁吁地上了步辇,张安世便笑着道:“姐夫,你好好的主持科举吧,我有一个大礼要给你。” “大礼?”朱高炽坐在了轿上,方才定了定神,气息均匀了一些,不免好奇道:“什么大礼。” 张安世道:“送一个进士给你,北方籍的读书人。” 朱高炽听了,不免失笑:“不要胡闹。” 张安世道:“若是像从前那般,几乎榜上全是南方籍的读书人,北方的读书人定又要像洪武年间一般大叫不公。可若是陛下效太祖高皇帝一般,要考官们重新阅卷,南方的学子只怕也定要闹将起来,到时姐夫夹在中间,定难做人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