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可和。” “哦?”楚威王略是惊讶,抬头望向昭阳,“请爱卿详解!” “楚、越百年来互无纠葛,更未结怨。此番突然掉头伐我,或有原因。我当派使者前往越营,探明实情,晓以利害,许以实利,越王或肯退兵。魏人却是不同。魏人伐我疆土,取我陉山十余城池,占我疆土一百余里,杀我将士五万余众,掠我粮食、辎重无数,此仇不共戴天哪,陛下!” 除战魏之外,昭阳与令尹景舍的意见竟然如出一辙,大出楚威王意料。 威王沉思良久,抬头问道:“即使越人愿退,魏有能将庞涓,爱卿如何胜他?” “王上放心,臣已有克魏之计!” “哦?”楚威王身子前趋,“是何妙计?” “秦、魏久争河西,不共戴天。我若结盟秦人,就可解除西北边患,调出宛城与汉中大军。若是再与越和解,就可调出屈匄将军,臣与屈将军及汉中、宛城等处合兵,能战之士可有二十万,莫说一个庞涓,就是两个庞涓,臣也可将其一并擒来!” “与秦人结盟?”楚威王眉头微皱,“秦人夺我商於谷地六百里,这账寡人尚未清算呢!” “王上,”昭阳应道,“结盟只是权宜之计。待我破魏之后,再与秦人计较不迟。” 楚威王眉头皱紧:“秦人若是不肯呢?” “王上放心,”昭阳身子凑前,“我与秦人远隔大山,秦人虽得商於,但要图我,也没那么容易。魏却不同。秦人欲通山东,魏人首当其冲,因而,秦人的真正对手不是我们,而是魏人。臣已会过秦国上卿陈轸,他承诺说,秦公甚愿与我王结盟,共同对魏。只要王上有意,秦公可率兵出河西,袭奔安邑、崤山。魏王闻讯,必调庞涓大军迎战秦人。待庞涓赶往河西,我则趁虚直捣大梁,使庞涓首尾不能两顾。” 楚威王心头一动,点头:“嗯,爱卿所言,事关重大,待寡人细加斟酌,再行定夺。” 昭阳起身拜道:“臣告退!” 昭阳退出。 见昭阳渐去渐远,楚威王轻敲几案:“来人,召张子!” 守在偏殿候旨的张仪闻召赶至。 威王开门见山:“有人奏请寡人与秦人结盟,和越争魏;又有人奏请寡人和越、和魏、和秦,西争巴、蜀。寡人甚想听听张子之见。” “回禀大王,”张仪拱手应道,“在仪看来,和越争魏,当是下策;三国皆和,西争巴、蜀,当是中策。” “请张子详解!” “和越争魏,是弃唇边肥肉,而去与人争抢一块必不到手的骨头,仪以为下策;与三国皆和,西争巴、蜀,是弃手边坚果,而去探取囊中软柿,仪以为中策。” “张子是说,”威王沉思有顷,探身问道,“即使寡人与秦公联手谋魏,两面夹攻,也不能胜过魏人?” “王上,”张仪点头,“若要谋魏,首要知魏。就仪所知,我王若在三年前谋魏,将会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。今日谋之,却是所谋非时。” “哦?”威王惊道,“张子何说此话?” “因为人才,”张仪侃侃言道,“魏文侯仅得吴起一人,就已左右腾挪,拓地千里,列国无人可敌。今日魏王得庞涓不说,更得孙膑,纵使吴起再世,也未必能敌。” “哦?”威王趋身问道,“黄池一战,庞涓成名,寡人对他已有所知。请问张子,这个孙膑,难道比庞涓还强?” “回禀王上,”张仪语气肯定,“据仪所知,孙膑之才,胜庞涓十倍。” 威王目瞪口呆,愣怔半晌,方才回过神来:“张子何以知之?” 张仪微微一笑:“此二人与仪同门,从云梦山鬼谷先生修艺数年,仪是以知之。” 威王深吸一口气,而后缓缓呼出,点头道:“寡人信了!”沉思有顷,再次趋身,“请问张子,西争巴、蜀,为何是中策?” “请问王上,”张仪又是一笑,“树上有坚果,今有一人,伸手即可摘而取之,碎而啖之,却弃之不顾,而去伸手探囊,摸出囊中所藏之软柿食之,能称此人为智者吗?” 威王沉思有顷,摇头。 张仪接道:“巴、蜀内争,势竭力穷,可谓我王囊中软柿,早晚可以取之。越人不识时务,自己送上门来,就如树上坚果,此时若不摘取,越人掉头,岂不悔之晚矣!” “张子所言甚是!”楚威王震几叫道,“寡人再无疑虑,和魏灭越!” 郢都大街上,一匹快马疾驰而来,在陈轸宅前停下,一黑衣人从马上跳下,匆匆走进院门,交给陈轸一封帛书,耳语有顷,转身离去。 陈轸撕开帛书,越看眉头皱得越紧,正自思忖,有人进来,是家宰,禀道:“启禀大人,昭府邢家宰来了,说是柱国大人有请。看那样子,是有急事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陈轸眼皮未抬,“告诉邢家宰,让他稍候片刻。” 陈轸闭目又想一时,将帛书缓缓塞入袖中,起身走到门外。 见陈轸出来,邢才鞠一大躬:“上卿大人,快,主公有请!” 陈轸还礼:“邢家宰,请!” 二人匆匆来到昭府,见昭阳正闷坐于厅,面前摆着一道谕旨。 陈轸拱手作揖:“轸见过柱国大人!” 昭阳抬头:“上卿请坐!” 陈轸走至客位坐下,见昭阳仍是一脸木然,便小声问道:“柱国大人,是何急事?” 昭阳手指几案上的谕旨:“上卿请看!” 陈轸拿起,匆匆扫过几眼M.Dd-neNG.COm